這場籌謀數月的持久戰終于成功,其中任何一環出現紕漏都達不到如今的局面。所幸最后還是他們賭贏了。
郁承在六月份的時候就聯系到諾頓和伯納德,希望他們能夠利用自己的關系網絡找尋裘明帆非法轉移境內資產的證據。
查出了一些蛛絲馬跡,但是對方掩蓋得太過周密,一段時間內都沒有進展。
這時潘睿送上門來。
郁承從不輕信所謂的“投誠”。如果這是一個局,那么他就順著裘明帆的意繼續做下去,以身誘敵。
對付潘睿這樣的紈绔子弟,程錚有的是方法。
他找了幾個女人接近對方,在酒醉的時候套話。an就是其中一個,她在潘睿身邊陪了一段時間,終于撬出他與裘明帆之間的利益交換。
裘明帆如此大費周折,不會只讓潘睿過來套取信息這么簡單,所以問題一定出在他帶來的這個公司上面。
他很謹慎,將交易流水全部偽造成真實商業活動,但是卻唯獨漏了一個點。
那就是為了打壓郁承去找的舊改拆遷釘子戶。
那人當時白血病晚期,命不久矣,遺書也寫了,警方比對過字跡,什么都沒查出來。
萬融幾乎算是國內最大的房地產公司,怎么會悶聲吃下這個啞巴虧。郁承稍微不經意給了他們一點指引,他們很快就順藤摸瓜查了下去。
裘明帆的人分批付了報酬,事前先給了八萬元現金,事后見已判定為自殺,塵埃落定,就將剩下的十二萬從賬戶走的小額劃轉。
那幾個戶頭之一正是購買高爾夫球度假村的賬戶,而那筆交易也被偽裝成了某種款項。
這下正好和他們國外的線索連了起來。通過大額資產買賣,將錢從境內轉移到境外,這只是冰山一角,可只要露出罅隙,一切就都好辦起來。
諾頓和伯納德在國外人脈廣闊,對于這種標志性買賣,很容易就能尋到蹤跡。
當時兩方勢均力敵,但是還缺一把導火索。
不破不立,和謝家的聯姻便是這個導線。
以裘明帆的心思一定會在聯姻后下狠手,不然假以時日等郁承掌握大權,一切都已經晚了。
所以如郁承所料,他真的行此險招。
裘明帆那般城府高深,最后還是敗了,其實并不是他行事不夠縝密,而是因為無法無天,不夠心存敬畏。
裘明帆和潘晉崇的事情還未被媒體知曉,郁承安排集團公關團隊強力壓下這樁丑聞。
裘明帆本就是私生子,沒怎么在公眾場合拋頭露面過,想要悄無聲息地掩蓋消息并不困難。數罪并犯,等待他的將會是永遠不見天光的牢獄之災。
潘老爺子病重無行為能力,三少徹底倒了,潘睿和潘雋也構不成威脅。集團如今除了原本歸屬于郁承的派系,再也沒了起亂抗爭的心思。
雖是一盤散沙,但阻力已然消退,歸攏只是時間問題。
在這個圈子里,無論消息好壞都傳得很快。
付庭宥帶著好消息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懷歆一瞬間控制不住情緒,喜極而泣。
她知道郁承有多么不容易。這十幾年來,他肩上背負了多少。今后還會有更多,但是現在終于可以短暫地歇一口氣。
懷歆吸鼻子,糯著嗓音嗔,“事態都已經平息了,他干嘛不自己打電話和我說”
付庭宥笑了“阿承要同你說的話多著呢,在電話里一兩句怎么可能說得完。”
“那”
“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先掛了。”
“喂”
電話里傳來嘟嘟的聲音,懷歆鼓了鼓頰,把手機放下來,看了一會兒,想到什么,又彎起唇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