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梟開著車,苗雄坐在副駕駛上。
兩人嘴巴中都抽著香煙。
苗雄感嘆道:“其實我從內心深處還是很敬重洪鑫寶的,你不知道他的經歷,他出生在一個窮人家庭,從小被人欺負,被人往身上撒尿。”
“或許他窮怕了,后來在碼頭上當工人,他就拼命賺錢,之后他又創業做碼頭生意,結果被兄弟坑了。”
“幾次面對人追殺,他都遍體鱗傷活了下來,或許他把洪興社做大,只是不想重回年少被人再次欺負吧。”
夜梟嘆口氣道:“別說了,煩躁,去喝點酒吧。”
至于其他事情,警局那么多人在處理,兩人自然不用操心。
在一個燒烤店,兩人喝著冰酒,酣暢淋漓。
此刻在夜梟他們的桌子旁邊,幾個喝醉了酒的漢子,都是在說酒話。
一個一臉滄桑的男人,他舉著酒杯,大聲道:“今天又過去了大半年了,可是,我沒有掙到多少錢,我想到家里的老母親,老父親,還有妻子,還有兒子嗷嗷待哺,我就感覺自己好沒用。”
“為什么有些人生來就什么都有?為什么我什么都要自己努力?這個世界上,何曾有過公平?人從出生就已經注定了不可能在一個起跑線上。”
滄桑男子,說著說著就哭了。
夜梟和苗雄都是磕著花生米,看著旁邊這個桌子上的人。
一看他們的穿著就是建筑工,全身被太陽曬的漆黑,蓬頭垢面。
苗雄深吸口氣道:“夜梟,看到了吧,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命運,比如你我,生來就是要為國家奉獻。”
“而那位兄弟,他注定了是要為家庭付出,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不容易,想要容易可以啊,只有去死,生活就是你處理了一個麻煩,會有另外一個麻煩接憧而至,每天都在不停的重復。”
“小時候,我們哭著哭著就笑了,可是長大了,這肩膀上責任重了,和幾個兄弟伙在一起聊天笑著笑著就哭了,沒辦法,時光是一把殺豬刀,它不僅殺掉了我們的青春,還殺掉了我們的年少輕狂。”
“夜梟,就比如我們今天在這里喝酒,或許明天我苗雄在一次出行中,就被車撞死了,這人生啊,珍惜眼前,活在當下,這才是最實在的。”
夜梟笑道:“你放心吧,如果你死了,我會好好的搞你女兒,每到節假日,我會帶著你外孫來你墳前磕頭,給你倒十斤酒,然后我會陪你一天一夜,我什么也不會做,就和你喝酒,抽煙,聊天。”
苗雄端起了酒杯道:“來,走一個,真特么是世界上的最好女婿,牛皮哄哄。”
而旁邊桌子上,一個青年高舉酒瓶子,大聲道:“我二哈對天發誓!這輩子我要曰最野的狗,開最長的車,住最好的醫院,打最貴的石膏,撩最翹的護士,玩最炫的輪椅,睡最大的棺材,挖最深的坑,埋最好的土,燒最厚的紙,長最高的墳頭草,投最好的胎!”
那個桌子上的其他工人,都是大聲道:“說的好,兄弟們都要身體健康,誰要是死了,我們就去睡他老婆,然后繼承他的家產,打罵他的兒子,讓他做鬼也死不瞑目。”
“真特么是一群狗曰的好兄弟,干!”
夜梟看到這一幕,他覺得這樣的友情真的很難得。
這讓他想到了龍魂軍團的那群兄弟。
就在這個時候,旁邊那個桌子上,一個戴著眼睛的青年男子,他大聲道:“艸,你們都在這里說心事,考慮過我嗎?”
“我可是大學畢業,現在竟然跟你們一起搬磚,我艸他姥姥的,我感覺自己才是混的最差的,跟你們一比,我不僅想要曰狗,我還想要曰馬,曰豬,曰遍全天下的所有畜生!”
夜梟對著那個戴著眼睛的青年,笑著道:“兄弟,別想不開,人生就是這樣,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了你貧窮或者富貴,不過那句話咋說的,你不努力一把,你永遠不知道自己有多垃圾。”
“哈哈哈。”旁邊桌子的人,都是豎起了大拇指道:“兄弟,你這一刀,補的漂亮!”
戴著眼睛的青年,一仰頭,直接喝掉了一杯酒,他流著眼淚道:“高中時,我沉迷于網絡游戲,我時常半夜翻墻出校上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