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訣泡在書房,瀏覽了大半天的網頁。
讀唇
通過觀察說話者的口型變化,“讀出”或“部分讀出”其所說的內容。
聽損者通過視覺信息,收集對方的言語信息,輔助聆聽。
所以廖敏之是靠眼睛來“聽”嗎
怪不得。
他說過,需要她面對著他說話。
交談的時候,他會用眼睛一直認真地看著、注視著。
賀蘭訣以前有看過一部電視劇,敵方人物在交談,神秘特工憑借兩人唇語,從中探取了敵方機密,最后獲得了一線生機。
當時她滿腦子“這也可以”的懵逼,對編劇腦洞佩服得五體投地。
再回到學校上課,賀蘭訣對著同桌,說話突然不利索。
她在他的注視下,不由自主抿了下嘴唇,伸手摸了摸。
天干物燥,她有點泛唇皮了。
每年春秋,賀蘭訣都容易上火,嘴角會長皰疹,被他盯著看,這豈不是很尷尬。
廖敏之渾然不察她內心的小心思。
她好奇問廖敏之“廖敏之,你聽力損失多少啊”
賀蘭訣查了很多資料,對聽力障礙有了點皮毛的認識。
廖敏之低著頭翻書,似乎沒聽見她這句話。
她執著,戳了下他的手臂“如果我戴上口罩,你戴著助聽器,能知道我說什么嗎”
他偏首看著她,良久之后,扯過一張紙,垂眸落筆。
聽得見,聽不清,聽不懂。
助聽器只是放大了噪音,他要依賴發聲者的唇形、面部表情、眼神來理解語言。
賀蘭訣涼涼吸了口氣。
她想了想,眨眨眼睛,俯身湊到他面前,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仰著素凈的臉,看著他笑“欸,我們做個游戲好不好”
廖敏之身體往后挪了挪,目光帶著疑問。
“我說你猜。”賀蘭訣不發音,做夸張唇形,“你早飯吃了什么呀”
廖敏之微微蹙眉,巋然不動。
賀蘭訣雙手合掌,挑眉嬉笑,一臉央求相。
他也不說話,神色清淡,黑眉旋即舒開,拾筆在紙上飛快寫。
雞蛋、粥。
“你喜歡看電視嗎看體育節目,還是電視劇”
薄薄的眼皮掀開,眸光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