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聲渺遠靈動,若是仔細聽來似乎有浪花拍擊礁石的聲音,還有海鳥劃過天空時的清脆啼鳴
樊蕪和明玉站在大殿門前,清醒而又沉醉的聽著這歌聲。
清醒,是因為心中知道這是龍宮中的某些存在發出的聲音,心中提防,未曾放松。
沉醉,是聽出了歌聲中的單純、歡樂與孤單。為了那些歌聲中傳達的情緒而沉醉,由理解而產生了共鳴。
而且,這歌聲聽起來有種熟悉感。
宮殿中隱約有村長的影子,樊蕪有些感慨的對著明玉說道
“你說,這村長到底何許人也”
明玉嗚咽一聲表示不知。樊蕪定了定神,便走向宮殿。此時,歌聲已經停歇。
鞋子落在宮殿的臺階上,那晶亮的地板發出了嗒噠嗒噠嗒噠的聲音。
踏上最后一節臺階,放眼望去,空曠的大殿只有四角有四根立柱支撐著穹頂,正對著殿門的是一尊人聲魚尾的白玉石像。
而村長便盤膝坐在石像前方,仰面望向約有兩人高的人魚石像,嘴中哼著樊蕪剛剛聽過的那首歌的曲調。
樊蕪的腳步聲讓村長停頓了一下,隨即又繼續的哼唱起來,想比于之前的曲調中溫柔里透漏的孤單,現在的曲調是幸福的、蘊含了脈脈溫情。
樊蕪一邊為這份情誼感慨,一邊為自己五音不全的天賦默哀。
直到一曲終了,樊蕪才走上前去,隔著十米左右的距離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到底是誰”
村長緩緩的放平仰著的頭顱,轉過身來,目光平靜的看著樊蕪。
樊蕪看到村長的模樣一驚,再細看確實是那身衣衫、那發式,只是曾經老態龍鐘的駝背老者模樣變成這般憨厚樸實的青年,樊蕪還是難免驚詫。
“我是誰”青年村長被樊蕪這個問題問的苦笑一聲,“一個,”青年村長回頭深情的看向人魚石像,“癡情人罷了。”
樊蕪看著人魚石像,腦海里閃過村中的傳說還有那圓月會,心中有所明悟。
“當年,我還只是一個隨著父親出海捕魚的少年,在那個夕陽下,只遠遠的見了她入海時的一角魚尾便追尋了很多年。”
“父親和村民被海浪吞噬而離世,村中只剩老幼,村長和一些宿老決定以身飼海,來求得海神的庇護。我不同意他們這種做法,我不相信海神會需要人命來取悅。我不得不獨自出海,去尋找海浪的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