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止鳴不為所動,連為什么都沒問“很多人都這么想。”說到這里,他話鋒一轉,“不過,如果你能拿出足夠讓我替你掩飾那些漏洞的價值,這件事情便依舊有商量的余地。”
戴著無框眼鏡的男人將視線從殷余青之前對401做的各種研究上移開,上下打量了沈寧萌兩眼,并在對方右手的無名指上刻意停頓了數秒,最后直視著對方的眼睛。
“你怎么說”
第二天,沈寧萌并沒有在通常的時間出現,取而代之的,曾經有一面之緣的小老頭將他的早飯送了過來。
哦吼。
無論心中想了些什么,總之祁紀沒有表現在臉上,他想了想,如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話,大概會這么問
“沈寧萌怎么了”
這樣
劉存山看了他一眼“因為現在已經不需要再對你的身體做那些檢查,所以護士長自然也就退居二線了。”
“哦。”祁紀沒什么感情地點了點頭,隨后問出了自己最在乎的問題,“那,除了護士之外的其他瑣事要怎么辦”
比如吃飯、點餐、和討論明天吃什么玩什么。
沈寧萌雖說是個護士,但是其實還做了很多其他不必要的工作。
這也就是為什么即使發生了這么多的事情,但其實祁紀并沒有對她十分生氣。
劉存山微微鞠躬“我們還在商量,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在那之前我會暫時代管。”
祁紀看著少說有七十歲的小老頭“”
別了吧
雖然從小到大都有人伺候,像是從不自己洗碗、穿過的衣服扔進臟衣籃就算結束、也從來想不起來掃地拖地之類的,但那都是因為祁紀全家都是這么過來的,祁紀在創造價值的同時,心安理得地接受應得的便利。
但是除此之外,祁紀還算是尊老愛幼,無法心安理得地接受一個草盛豆苗稀的老頭子鞍前馬后。
隨后兩人開始討價還價,途中,祁紀細數了一下自己這幾天所認識的人,隨后絕望地發現,因為他這幾天的消極懶惰,除了沈寧萌,最熟悉的竟然就剩葉硝了。
有時候,其實祁紀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可能是因為能力足夠強悍,祁紀身上的枷鎖嚴格來說都是自己帶上的。
沒有人能真的強迫他,而被自己限制的感覺又不太舒服,所以一旦超出某個限定的值,他并不介意打破自己曾經定下的規矩。
打個比方,就像剛放暑假時將作息安排得明明白白,但是卻因為新到手的玩具將一切拋之腦后的學生一樣。
不過這種隨心所欲的性格讓他在外界留下了一個善變、陰晴不定的形象雖然祁紀本身覺得自己遠遠達不到外界說的那種程度就是了。
總之,這種性格,一定程度上解釋了,為什么祁紀在和之前其實算是不歡而散的葉硝一起看電影。
祁紀屋子內的擺設又多了不少,除了基本沒什么用處的,像是全包小鏡子、不銹鋼水杯或是圓頭剪刀之類的小東西之外,大部分都是一些不日常,但很帥氣的衣物。
比如現在,祁紀便穿著一套考究的西服側身窩在床上,腰部塌陷的弧度近乎奪目,昂貴的布料在主人粗暴的對待下慘叫著變形,被褥團成一團塞在身后做成了一個簡易的懶人沙發。
葉硝則穿著寬松的條紋病號服坐在大床旁邊的單人沙發上。
這個單人沙發很矮,對于將近一米九的葉硝來說幾乎是坐在地上,很不舒服,但是他并沒有說什么,仿佛只要在祁紀身邊便很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