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諾另外一只手上提著藥箱,他沉著聲道歉,“抱歉,雄主我來晚了。”
“沒事。”沈元可不想讓阿爾諾給他上藥,掙脫開阿爾諾的手,往后退一步,“把藥箱給我吧。”
“雄主”阿爾諾的聲音很好聽,像玉石墜入湖面,濺點漣漪。
他用手上的動作代替了嘴上的話語,替沈元褪去上衣,手中握著棉簽,眸子低垂,認真地替沈元涂藥。
阿爾諾在樓上,對樓下發生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
他清晰地聽見剛才那只黃眼睛雄蟲說了什么,也清晰地看到了沈元的反應。
他察覺到沈元最近的變化,所以并沒有下樓打斷沈元和雄蟲的交流,而是選擇在樓上,觀察著他們的動靜。
沈元能站在他的這邊,跟雄蟲打起來是阿爾諾沒有預料到的。
沈元好像真的變了。
除了第一夜之外,他對自己一直很好,趕走雄蟲保護協會的雌蟲,給他買新衣服
阿爾諾垂著眸子,長睫像蝴蝶展翅一般微微顫抖著,可他手上動作平穩而輕柔。
傷口淺淺的,雖然有血痕,但并不是那么深,可當阿爾諾的手觸碰到沈元的手臂時,帶來一陣酥麻的觸感,像一萬只螞蟻爬過,癢得人抓心撓肝,那一塊的傷好像連帶著傷到了心臟。
“雄主,背。”阿爾諾替他涂好了手臂上的傷,還差背上的,他換了一根棉簽,等沈元轉身。
沈元的雙耳緋紅,轉身把整個后背露出在阿爾諾的眼前。
阿爾諾倒是面色無常,冷靜到眼前的蟲仿佛不是他的雄主,而是一只陌生的蟲。
當然,如果忽略掉他作亂的雙手,那更有說服力。
沈元總覺得,阿爾諾在故意折磨他。冰冷的藥水觸碰過他的傷口之后,那只溫熱的手就會不經意間掃過他的后背。
就像輕拂過水面的柳枝,撩起水波,又飄然離去。
阿爾諾斂著眸子收好藥箱,開始懷疑沈元是不是身體出了什么問題。
不然為什么自己這么撩撥,沈元都沒有任何反應。
只有沈元知道,他晚上做夢了夢見了阿爾諾
那雙炙熱的雙手撫摸著他的臉,那雙墨綠的雙眸眼神迷離。
沈元從夢中一下驚醒。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坐在床上久久不能回神。
沈元感覺自己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