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陶淘看著譚曲繃緊的下顎線,又聽到她“撲通撲通”的心跳聲,沒忍住撲哧笑出了聲。
她一只手拽住羽絨服的帽子,另一只手扯住衣領,迅雷不及掩耳之際,厚大的羽絨服被她整個從譚曲身上剝了下來。
袖子滑下去的時候,譚曲的后頸撞到了墻面上,此時她才感受到墻壁的冰冷,緊接著,原主身上劣質毛衣磁啦的靜電聲突然響起,讓她下意識打了個冷戰。
蔣陶淘從她身上離開之后,快速把自己裹進了羽絨服里。
看著她如此熟練的動作,譚曲一時啞了口,默默拽下毛衣袖口,遮住了顫抖的手指。
“感謝各位百忙之中參加我們的時裝秀”
樓道口的廣播響起,下巴窩在羽絨服里的蔣陶淘沖她眨巴眨巴眼睛,“我可以順路送你回工作室。”
譚曲防賊似的窩在墻角,“不用。”
像是早知道她會拒絕,蔣陶淘彎腰拉好拉鏈后,又朝她走過來,二話不說抓住她的手腕,推門朝外走。
譚曲的目光從羽絨服后面的帽子領往下移,厚重的羽絨服長度正好到她的腳腕處,此時的蔣陶淘像極了一只光著腳的白色笨熊。
觀眾席挨個出場的人紛紛朝她們看過來,個個小聲議論起來,譚曲思緒漸漸回歸,用力掰掉,“衣服送你了。”
說完,也不等蔣陶淘轉過身看她,譚曲瞥了眼地圖指示牌,轉身就走。
按照原著的走向,現在正是米拉把曲曼青堵在衛生間,賊爛捉賊故意罵曲曼青抄襲的時候。
她甩了甩緊貼著手臂的毛衣袖子,與笨熊影后背道而馳。
原本漆黑一片的秀場觀眾席,如電影散場般的空蕩,譚曲踩著紅色地毯,沿著隔音墻往最走廊盡頭的衛生間走。
奇怪的是,衛生間里只穿來了洗手池放水的聲音,并沒有爭吵聲。
原著里兩個人可是鬧到保安都來了。
譚曲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
時間也沒錯。
她微微怔住,難道是故事走向變了
“譚曲”
聲音有些熟悉,譚曲一抬臉,看到從衛生間走出來,用紙巾擦著手的米拉。
“提前離場,打你電話關機,”一身玫紅色的米拉黑著臉逼近道“要不是看到從開場見曲曼青沒離開過,我都以為你倆是合伙故意整我的,說清楚,為什么要臨時改衣”
抄襲還要理直氣壯
譚曲捏捏眉心說“在鐵窗里數磚的時候你可不是這么說的。”
“什么磚”米拉咬牙道“我在問你臨時改變主意的事,別岔開話題”
拿著剪刀沖到秀場后臺的時候,譚曲就已經想好了對策,畢竟原主可是收了米拉六位數。
“想聽解釋就換個地方。”
原著里曲曼青把她們團成團卷進局子的證據,除了原主的發件箱里給米拉底稿的記錄,還有兩個人暗中交易的視頻。
最后一刀就是曲曼青把米拉堵在衛生間問緣由,米拉一時沒忍住說出了抄襲的事,卻被提前有準備的曲曼青錄了音。
注意到譚曲不同以往的眼神,米拉心底一顫,這才反應過來,剛剛洗完手,抽紙巾時,總覺得哪里有什么奇怪的聲音。
她踩著恨天高,噠噠地快速退回到衛生間。
譚曲跟著走進去,站在米拉身后,看她用包著水鉆手機一下一下砸著墻上的抽紙盒。
砸了十幾次也沒砸出個所以然,塑料塊只是裂了幾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