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場的侯待區都是一模特一格子間。
蔣陶淘站在自己的房間門口,望向黑漆漆的走廊盡頭。
玻璃門敞開著,身后的小良蹲在地上,戴著不知道從哪里找來的一次性手套,按照她的吩咐,撿起地上的針管,裝進密封袋里。
要弄清楚針管里的東西,只能暗中調查,巧合的是,原主剛好有合作的私人醫生。
只不過只有一張沙發,一張原塑桌的正正方方的小格間里,蔣陶淘并沒有找到原主的手機。
“小良,我上臺前給你的手機呢”
小良沒想到今天的蔣陶淘如此精神大條,小聲嘟囔道“你當時是帶著手機進來的啊。”
“是嗎”
小良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完了,手機可能被我弄丟了。”
演戲出身的蔣陶淘,眼睛瞬間通紅起來,下巴窩在羽絨服的領子里裝可憐。
見到此景的小良無聲嘆了口氣,隨后小步走近她,安慰起來。
“別想那么多啦,”小良聲音溫柔道“你工作方面的信息都是存在我手機里的,真找不到也沒關系,最多被人翻到幾張自拍,真被人發到網上,沒準還能賺一波免費熱搜呢。”
蔣陶淘黝黑的眼睛溜溜轉了轉,沒接話。
“誒對了,這針管是怎么回事啊”小良突然問道。
蔣陶淘也想知道怎么回事。
不過她一向防御心理極強,假裝揉起眉心說“我就是最近老容易忘東忘西,精神不太好,這是趙醫生幫我開的處方藥,忘記告訴你了。”
小良臉上閃過絲難過,每次出了什么事情,蔣陶淘每次都不愿意多說,選擇強行自我心理消化。
時間一長,難免會輕度抑郁。
小良從墻掛上拿掉毛毯,走到沙發旁,示意讓蔣陶淘坐進去“既然狀態不對,那你先休息會兒,我去聯系趙醫生讓他過來一趟。”
他說完后,把密封袋放在了沙發旁邊的小矮桌上,腳步輕輕地走了出去,又緩緩帶上了門。
蔣陶淘懶洋洋地癱進藍色皮質沙發里,目光一瞥,盯起桌面上密封袋里的小針管。
上臺之前的記憶很模糊,她只記得有根冰冷的針尖戳破了皮層,隨后胸悶呼吸急促起來,再然后,一個背影慌慌張張離開了視線。
難不成手機也被那個人帶走了
想到手機,蔣陶淘輕輕勾起了嘴角。
真可惜,忘記留那位小助理的聯系方式了。
而此時的譚助理,正坐在距離秀場七八公里外的一家咖啡館里,還連續打了兩個噴嚏。
五分鐘前,她和米拉沿著小咖啡館溜達了一圈,并沒有在之前談話的位置那里找到探頭。
只想著會不會因為視頻而牢底坐穿的譚曲,完全忘記身上只穿了件劣質毛衣,在雪天里溜達了五分鐘,導致耳朵,鼻子,臉頰都凍得紅通通的。
米拉大概是看她可憐,大發慈悲地請她喝起了咖啡。
也終于脫掉了身上那件玫紅色皮草,優雅地往對面一坐,嘲笑道“凍傻了吧”
譚曲喝了口苦澀的美式,感覺身體暖了一些,側過臉看著窗外的雪花,喃喃道“濱城應該也開始下雪了”
對面的米拉沒聽到她的念叨,解鎖砸碎的手機,翻起了微博。
本來氣氛沉寂的剛剛好,不知道米拉翻到了什么,她突然“啊”了一聲。
思緒凌亂的譚曲回過臉看她。
“蔣陶淘身上那件衣服是你改的”米拉滿臉震驚。
譚曲身體微微往后傾,交疊的長腿也往后收了收,低睫謊稱,“不是。”
“這有什么好撒謊的”米拉把破碎不堪的手機屏幕推給她看,“你改衣服的視頻都上熱搜了”
譚曲半信半疑地接過她的手機,透過碎屏幕,上面的視頻封面上,正是自己半跪在地,給蔣陶淘改衣的定格畫面。
拇指緩緩往下翻,看到被網友扒出來的個人信息,譚曲不自覺蹙起了眉。
不僅扒出了她的信息,曲曼青的粉絲們還拿著所謂的證據在營銷號評論下面澄清
家人們看仔細了,這位譚曲是我曼的助理,貼身助理改衣肯定是我曼忙著看秀,才讓助理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