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票結束,病人們陸陸續續散去,院長站在投票箱后面,以掩飾自己的兩股戰戰。
他轉回頭,目光再一次在兩幅畫上掃過兩幅寫實素描,一幅畫成意識流,一幅畫成抽象派,不愧是繪畫界的臥龍鳳雛,丑得可以說是難分伯仲。
這種情況下要分出這兩幅畫是誰作的,確實是沒什么可能。
怎么就會是這樣呢
梅有德的內心悲憤這個喻霽難道是老天派來克他的嗎
想整治整治不了,想趕走趕走不行,現在好不容易有個機會能暗算他一把,結果倒頭來被惡心的是自己
分辨不出來兩個人的畫誰是誰,提前作弊的機會自然也沒了,不過梅有德也沒有完全放棄希望這兩個人畫的東西既然是不分伯仲的難看,那最終的票數理論上來說就是隨機分布,仍舊相當有懸念說不定穆越的畫就能贏呢
很快就到了唱票的階段,一個護工跟著上臺來,打開投票箱,將里面的票卡取了出來,開始唱票。
為了防止個別病人不識字,票卡做得非常簡單明了左右兩個畫板上分別以藍色和紅色標記,每個人手里的票卡也是對應兩種顏色,喜歡哪一幅,就把對應顏色的票卡投到投票箱中。
而唱票的過程紀城和穆越也都能看清楚那個護工將對應的票卡放置到相應的畫板前,顏色是否對應一目了然,而排到最后,數量的多寡也同樣不難看出來。
隨著那個護工將一張張票卡放到對應的畫板前面,穆越的臉色也愈加難看。
畢竟這兩個畫板前的票卡數量已經是一目了然,根本不用再刻意去數一邊是枝繁葉盛,另一邊就是小貓三兩只,誰多誰少,一眼便知。
而哪怕兩幅畫并沒有注明究竟是誰的作品,光看穆越的這個表情,也不難猜出來到底哪幅畫是他畫的了。
最后票數唱完,梅有德內心最后一絲的僥幸希望也轟然破滅。
穆越的臉色黑得和鍋底能有一拼,紀城臉上倒是笑意盈盈,徑直走向擺滿紅色票卡的畫板,輕輕取下那幅畫,轉身朝穆越問道“怎么樣,現在可以兌現承諾了吧”
梅有德站在原來的位置,見此下意識想出聲維護一下穆越畢竟是哄了這么久的祖宗,不說他還指望著穆嵩每年打來的高額住院費用以及給仁安療養院的好話宣傳,這習慣也快成自然了
不過穆越卻沒等梅有德開口,自己咬牙解開腕上的手表,一把塞進紀城手里“給你”
紀城面上笑吟吟“咦,之前是誰說我不懂藝術來著”
穆越“”
他惡狠狠瞪了紀城一眼,看起來又是想要動手的樣子,不過礙于之前在紀城這里屢戰屢敗的經驗,還是沒敢付諸實施,只是一把搶過護工手上的投票箱,砰的一聲狠狠在地上砸了個稀巴爛,然后轉頭就走
連自己的“大作”都沒顧著收拾,看得出來是氣狠了。
受到驚嚇的護工qaq
見穆越怒氣沖沖離去,院長梅有德也顧不上在這里和紀城干瞪眼,連忙帶著一眾醫生護工追著穆越匆匆而去。
背影之狗腿殷切,活生生讓紀城想起了古代護駕的太監。
他把玩著穆越塞過來那只手表,一邊欣賞兩幅畫。
實在是很難相信,這諸天萬界,竟然還有動手水平和他有得一拼的人。
余依依帶著池小荷從臺下爬上來前者是湊熱鬧的常客了,之前幫忙拿畫的都是她,池小荷則是被梅有德拉來投票湊數的病患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