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紀城的話,鐘嚴給他按摩的動作和速度都不由放緩下來。
他情不自禁問“啥”
于是紀城又耐心地重復一遍“我要成立一個基金會。”
鐘嚴“成立什么”
紀城“基金會。”
鐘嚴“什么基金會”
紀城“成立基金會。”
鐘嚴“基金什么會”
紀城“你聽不懂人話”
鐘嚴“”
他結結巴巴地問“這個、和我們報社接下來的發展有什么關系”
紀城語氣理所當然“沒有關系啊。”
鐘嚴“”
紀城繼續道“就是我想做的事情而已。”
他表情笑瞇瞇“反正現在我是投資人嘛。”
鐘嚴“”
那種久違的眼前這個家伙是不是人傻錢多的感覺又回來了。
他憋紅了一張臉企圖勸阻紀城“可是,基金會要辦起來,要花的錢可不少”
雖然不太清楚紀城手里頭到底有多少錢,但鐘嚴也曾經悄悄查過“喻霽”這個名字,而結果表明這真不是個多出名的名字,唯一比較有知名度的結果就是一位喻氏集團的高管但那也只是曾經而已。
畢竟喻氏前不久才對外公布了新一輪的高層名單,“喻霽”這個名字已經赫然不在其中。
所以要么他眼前的這個“喻霽”是個從頭到尾名不見經傳的人物,要么,他就是曾經喻氏集團內部競爭中的一位失敗者。而從兩個人第一次見面時紀城報出的那句“a大金融系”畢業來看,后者的可能性更高。
但不管這個喻霽是前者還是后者,這兩種可能性聽上去都不像是土豪啊尤其對方已經在然英這里投了近千萬的前提下。
他該不會是想把在然英這里的資金抽調出來去搞什么基金會
鐘嚴的神色一瞬間變得驚恐起來。
紀城當然也看出了鐘嚴的驚恐,他唇角的弧度登時更燦爛起來,然后用一種非常溫柔的語氣道“看樣子,你都猜到了啊”
鐘嚴“”
一瞬間他給紀城按摩的動作更加賣力起來“那個什么喻總,我覺得咱們還是可以再考慮考慮”
“你看咱們假如把你的產業比作孩子吧,基金會頂多是個胚胎,但然英那可是你已經十月懷胎生下來養了好幾年的啊”鐘嚴簡直聲淚俱下,“你忍心干這種殺大兒去反哺小兒的事情嗎”
紀城“”
這什么鬼畜比喻
他被鐘嚴聲淚俱下的哭訴弄得渾身起雞皮疙瘩,終于不耐煩地道“別嚎了,我沒打算從然英撤資。”
鐘嚴的哀嚎戛然而止“真的”
紀城“煮的。”
鐘嚴“”
他謹慎地打量紀城,并沒有從對方臉上看出什么開玩笑的神色,而后才小心翼翼問“你還有資金”
紀城反問“要不要我把銀行卡余額給你看”
鐘嚴瞬間閉嘴。
紀城道“成立基金會這個事我早就有計劃,現在只是正好到這一步了而已。”
“資金的話我私人可以出一部分,不過我希望然英也以整個公司的名義出一部分。”他摸了摸下巴道。
眼見鐘嚴的表情又是一垮,紀城才語氣淡淡地繼續“不要覺得基金會只是花錢的包袱,所謂投資也是要先投入再產出的。”
“不說基金會本身的慈善意義,談其他我們能得到的一來國內這方面的基金會還很少,我們現在成立,賺個名聲和吆喝并不難;二來然英本來就是第一個報道仁安療養院事件的,如果再成立一個相關的基金會,未嘗不是樹立形象的好時機;三來要做新聞,需要廣泛的人脈,基金會如果成立,正好是一個很好的拓展人脈的機會。”
“先不說這些人里面會不會可能有潛在的人才,”他唇角微微勾起,“單說這么多人,他們能從事的行業和由此輻射出去的關系之廣,你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