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會結束的時候,時間已經很晚了。
那些演奏者謝幕的時候,穆越的臉上都洋溢著一種激動之情雖然在觀眾們紛紛起立要離席時,他的表情就又變回了面無表情。
原因無他。
穆越旁邊的位置上是一個十分熟悉的身影。
年輕男人身上穿著西裝,出色的外貌和儀態令他看上去如同一位高層名流事實上在他在喻氏集團中的斗爭失敗之前,他確實算。
不過一想到這人以前在大半夜拿個襪子塞他嘴和用木棍把他打暈的事,穆越心里就完全沒辦法給他和名流這個詞劃等號。
通過前幾天紀城在別墅地下室里拉的那段小提琴,穆越心里早就對他的藝術細胞水平有了個大概的估計基本為零。
也不知道這人之前在療養院的時候是走了什么狗屎運能贏他
心里這樣想,穆越今天在會場看見紀城時,已經自動認定這人音樂會中途就會睡著。畢竟不懂行的人這樣枯坐幾個小時,犯困真的不要太正常。
不過出乎穆越意料的是,在音樂會的全程,雖然能看出來紀城確實對這些不感興趣,但他全程都維持了基本的聽眾禮儀,沒有表現出絲毫的困頓或者不耐煩。
這無疑是能讓真心喜愛音樂和這個樂團的人生出相當好感的。
從會場里走出來,紀城才問他“怎么樣,不錯吧”
沒有伸懶腰,一般問句,語氣沒有任何挑釁之意。
總而言之,正常得讓穆越有點毛骨悚然。
他問“你吃錯藥了”
紀城“”
他面上露出一個微笑,語氣仍然彬彬有禮“你覺得呢”
穆越“”
不知道為什么后背就突然開始發涼了。
想起這張門票是紀城送的,他突然又警惕道“你到底想干嘛”
這又是上門拜訪又是送音樂會門票的,怎么看喻霽的圖謀都不小啊
果不其然,紀城頓了頓便開口道“你覺得穆嵩,就是你爸,對你好嗎”
穆越想也不想便開口道“那還用說,他是我爸,怎么會對我不好”
“怎么不會”紀城道,“天底下可不是每個父母都足夠稱職的。”
“你生病了,他不帶你去正規的醫院看病,而是把你丟去療養院;接你出來,那是因為仁安被我寫的文章曝光了,你再留在那里對他的名聲不好;不過一有需要,頂著你的名頭在采訪里撒謊也沒關系,”他輕輕松松便說出一連串來,“接你回來也并不怎么回家,對你的喜好也應該沒有上過心大概知道得還不如我多。”
“雖然物質上他應該沒怎么虧待過你,不過平心而論,你覺得你爸真的對你上心嗎”
穆越氣憤地打斷他“所以呢這和你有什么關系你說這些是想干嘛嘲笑我”
紀城道“你看,你出仁安療養院,有我一份功勞吧。”
穆越臉色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