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的話說得有點顛三倒四,但并不妨礙紀城從中拼湊出一個邏輯框架來。
“你的意思是,”他語氣耐心道,“你是仝全安的原配妻子,年輕的時候跟著他私奔來到這座城市,兩個人白手起家打拼或者說你出的力還要更多一些,結果后來他有了外遇,你要把這個事情鬧出去,還宣稱要跟他離婚讓他凈身出戶,最后因為財產,他干脆把你殺了”
這個自稱名字叫王妤的女鬼點點頭,忽然又扭過脖子抬起頭來,露出一道形容可怖的傷口來“看見了嗎”
她詭譎一笑“這就是他往我脖子上砍的。”
說到這里的時候王妤的情緒又不穩定起來,她的眼睛再次變成血紅的顏色“我本來以為人死了就什么都沒有了但既然我變成了鬼,我就一定要讓仝全安還有他那個姘頭付出代價”
她話還沒說完就又挨了紀城一道雷訣。
這次紀城稍微拿捏了下雷訣的力度,沒把王妤打散,但也只留了她那么一口氣的程度“當著我的面還說這話呢”
王妤渾身的黑氣幾乎都被紀城這兩雷訣劈沒了,此時她透明得快要消散,雖然恢復了些許理智,但目光還是惡狠狠瞪著紀城“天師,現在我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要么,你把我放走,讓我去殺了仝全安和那個小三,我保證不會傷害別的無辜之人。”
“要么,你就把我打散”
紀城笑瞇瞇道“不傷害別的無辜之人那仝全安和他妻子肚子里那個孩子呢”
王妤語氣一滯“我”
那個孩子它是無辜還是不無辜
或者別說無辜不無辜了,她都要去殺了它母親了,一個還沒有完全發育的胎兒,怎么可能活得下來
紀城抬步往廚房的方向走。
他出來得急,身上什么都沒帶,此刻當然只能就地取材,于是紀城在廚房里翻翻找找,終于找到一個比較小巧的玻璃瓶子。
紀城用食指沾了些清水,在玻璃瓶上畫下符號,片刻后那符號閃爍起金光,而后便隱沒在瓶身之上。
他朝王妤晃晃玻璃瓶“讓你去殺人是不可能的,就算是仝全安和他妻子也不可能。”
天地間該有的秩序法則仍然不能亂,他沒撞上也就罷了,現在碰見,當然沒有理由去放任。
“所以你只有兩個選擇,”紀城道,“要么被我打散,要么進這個瓶子,跟我走。”
既然成了靈體,那多少還是沾了些天地靈氣,橫豎王妤現在還沒有真的犯下不可饒恕之錯,給她留一線生機也未嘗不可。
王妤聞言卻是急了“天師我看你和仝全安也不完全是一路人,你為什么一定要幫他到底就不能讓我報仇”
“他仝全安可不是什么好人”
你們倆昨天不還打架來著嗎
紀城道“仝全安確實不是什么好人,不過報仇也不是讓你這么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