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城說出這句話時,在場的人們不由一靜。
正巧這個時候一陣風掠過天臺,吹起紀城寬松到過分的衣服,隱隱約約露出他身體上的傷痕來。
穿著七中校服、過分矮小瘦弱的身體、父母雙亡的身世,加上風吹起時隱隱約約的藥酒味道,到底發生了什么,實在不是一件難猜測的事情。
加上紀城這一張稚嫩干凈的臉,大人們的眼神里已經帶上了心疼。
之前詢問紀城的警官張了張嘴,最后干巴巴地道“孩子”
“你家在什么地方,我們送你回去吧。”
“另外,”這警官斟酌了又斟酌,才道,“你還有什么別的親人嗎或者你的班主任叫什么”
紀城想了想,先報了一個地址,而后才道“現在是我舅舅在撫養我,不過他前幾天出去跑貨了,這段時間都不在家。”
家人不在身邊
大人們表情中多了幾分恍然,有消防員側身通過對講機低聲和在下方的同事通話,提醒他們注意疏散一下群眾,而那警官則是默了默,隨后從懷中拿出一張便簽紙,又用隨身的圓珠筆寫下一串座機和一個名字,而后夾著一疊錢遞給了紀城“孩子,這是我家的電話,以后有什么困難的話,記得要給叔叔說。”
那疊錢顏色花花綠綠,大多都是零錢,不過加起來也不是一個可以隨便忽略的數字。
紀城接過了便簽紙,不過并沒有要那一疊錢“我父母有給我留一筆足夠生活的錢。”
那警官堅持想要給,兩人又互相推拒了幾輪,最后警官只能將錢收回去,他轉頭叮囑了旁邊的同事們幾句,自己率先下樓離開。
警察隊伍中的女性便迅速上前,又輕聲細語詢問了紀城一些信息,等下方圍觀的人群都疏散得差不多以后,才帶著紀城下樓。
這個時候最開始下去的警官也滿頭大汗地回來,他手上提著一袋水果糖,塞給紀城“這些糖你拿著吧,算叔叔送你的。”
“我女兒總說吃甜的會讓人的心情變好,你年紀和她差不多,什么時候難過了,就吃一顆。極端的事情,以后就不要再做了。”
“沒有什么坎兒是過不去的。”
紀城被送回家的時候,已經過了晚上七點。
時值夏日,天黑得晚,此時夕陽掛在天邊,大片大片的火燒云將老式的玻璃窗映得火紅,屋里冷鍋冷灶,紀城翻了一下,找到點剩飯。
叁陸伍壹小世界,如果和其他幾個紀城待過的現代小世界相比較的話,它的年代要稍微早一點,科技和經濟雖然都已經發展起來,但還遠沒到十年或是二十年后那個蓬勃到爆炸的、什么人工智能、無人經濟等新詞爭相出現的階段。
所以,這個年代的微波爐還沒有普及,有剩菜剩飯,那也都是需要放在灶上重新加熱的。
而考慮到自己的廚藝,紀城果斷出門,在樓下找了個小面館對付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