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穎喝了一口酒,笑呵呵“你有錢嗎”
“什么”
“你讓我指教你音律,不用給束脩呀你不付錢我干嘛指教你”
那男子呆愣當場,只怕從來沒有遇上過這樣的人。那“指教”云云不過是挑戰者的一種聽著謙虛的說話,哪里是真想別人對他“好為人師”了
書穎聽到遠處似有人的腳步聲,就提了寶劍和包包站起身來“你沒錢,我哪來的北國時間指教你我忙著呢。”
男子瞇了瞇眼睛“姑娘莫不是想消遣在下”
書穎哧一聲笑“是你想消遣我吧。你琴聲中帶著內力,既然是習武之人,我馬蹄聲那么響,你聽不見吶,非得我趕到這里才彈琴你針對我來的呢,還是認錯了人”
男子不由得僵直了身子,尷尬在原地,完全沒有應對預案。
書穎頷了頷首“你要是想殺我,我不得不奉陪;你要是認錯人了,我就告辭了。”
男子沉默一會兒,才道“在下沒有想殺人,只不過傳聞柳三絕乃是江湖中音律第一人,倒想見識一下他門下高徒的得他幾分真傳。”
書穎挑了挑眉,說“你哪位你知道我是誰,你認識家師”
那男子道“在下孟承志,在江湖上是個無名小卒,并不識得柳三絕。”
書穎撇了撇嘴“你是無名小卒,所以想靠著打敗柳三絕首徒揚名”
孟承志道“在下只想知道柳三絕是不是浪得虛名。”
書穎呵一聲笑“那是你的事,我有義務給你解惑嗎我跟人比武的唯三標準是一我高興,二長輩朋友所請,三能給我足夠的出場費。你不屬于前兩項,要是你說幾句不咸不淡的話,我就得出場,我豈不是很廉價你拿出三千兩銀子來奉于我,我就跟你公開打一架,我贏了,錢全歸我,你贏了,還你一千五百兩、你可在江湖聲稱打敗柳葉派葉二娘揚名立萬,如何”
孟承志一張俊臉被她說得一陣紅一陣白,憋出一句話“沒有想到柳三絕的高徒還是一個貪圖錢財之輩,也不怕墮了他的名聲”
書穎挑了挑秀眉,臉上絲毫不見慍怒,笑道“窮鬼們都愛這么罵人,呵呵,也沒有什么稀奇。你一個人在這里學潑婦罵街吧,小娘我還有事,不奉陪了。”
孟承志眼見她呼來了黑馬就要上馬離去,忽而揮起一爪朝她肩頭抓去,書穎自也防著他,施展輕功如燕飛起,瞬間衣擺一揚已落到了黑馬上。
“駕”黑馬撒開蹄離去,眨眼間已經距離孟承志六七丈遠,孟承志提氣想追,忽傳破空之聲,三顆小石子朝他飛來。
孟承志不得不停住腳步,避讓石子,等他重新站定時,那馬已跑到十幾丈外了。
汝南西部個小山谷松柏茂密,草木繞清溪,一片翠色中掩映著一座舊道觀。
孟承志拜倒在屋門外,過了好一會兒才走出一個黛衣青年男子,不過是二十出頭的年紀。
孟承志容貌殊美,可是拜倒在這黛衣青年跟前時黯然失色,他面目白凈俊雅,長眉大眼,骨相線條只怕出自神之手,任是女人見他都會忍不住轉不開眼睛。
也只有二十歲出頭時的葉世釗和現下的葉書林能與他的佳奇容貌一較高下。
“連一個女子也抓不住,你近兩年的功夫是一點長進都沒有。”黛衣男子在孟承志跟前頓住腳步。
孟承志不敢辯解,只道“屬下辦事不力,請尊主責罰”
黛衣男子頓了頓才道“柳墨卿的功夫源于正陽老道,可正陽才得了祖師幾成功夫,你怎會失手”
孟承志低下頭,沉默好一會兒,才說“柳墨柳的功夫只怕青出于藍。那葉二娘年紀雖小,可是輕功絕頂,她她不按常理出牌。屬下想著只需將人請來,不能傷著她,因為她精通音律,所以我想以音律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