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承志將他“引誘”過程道來,黛衣男子聽了也有些出乎意料,才道“你先下去吧。”
天氣乍暖還寒,這日傍晚時分,烏云滾滾、北風呼嘯,實不便趕路,書穎便在途中客棧住宿。她身上帶了不少金銀,時下銀兩值錢,一天的住店吃飯喂馬也就花一兩銀子左右。
書穎雖然穿著男裝,但沒有掩飾女子身份。因為她帶著劍又有馬,在古人看來就像是開著跑車還攜槍的富二代,雖然她容貌雅麗脫俗,一般的人倒只敢伸長脖子看,不敢上前挑釁。
晚間天降大雪,明天也不便趕路了,書穎在窗沿觀雪,喃喃“草率了嗎”
書穎知道一早趙瑋登基,必定要立后,可是她一旦成為他的皇后,只怕幾年窩在京里不便遠行。
當了皇后,起初也不一定有錢,上頭坐太后,下面蹲大臣,錢不夠多、勢不夠大,憋屈時間太長了。
書穎和衣回床上吐納睡覺養神,夜間三更時分,聽到一串鈴響,她猛然驚醒難道這還是一家“孫二娘”開的店,都是“二娘”,相煎何急
書穎忙握劍驚起,就覺窗外的人已經遠去,書穎不敢睡實了,便在床上打坐養神,一夜無事。
翌日早起洗漱方便后,倒了飯堂用早餐,暗自觀察店掌柜和伙計,店里還有另外的四個客人,一對投親的母子和一對進京趕考的主仆,都不像是有武功的。
書穎用了早餐,倒屋外一探,只覺寒冷刺骨,店伙上前躬身道“姑娘,這天氣實不便趕路,積雪有兩寸多厚呢”
書穎道“這快到淮南了吧”
書穎去年從南邊返回時過信陽回南陽,這次從京里出來,沒有過南陽和信陽。就算上一次走過,其實路這么長,每個地方不是山就是水,跑馬趕路時,她也不會去記。
那店伙點頭“淮南離這兒有一日路程,附近倒有鎮寨,但是姑娘去了鎮寨住店也一樣。”
正在這時忽然從內院跑出一個眉眼秀美的黑衣小廝,一臉憂急地問“掌柜的,這里可有大夫我家老爺昨夜風寒,現在發著高燒”
那掌柜驚道“前方二十里的張家村有一個張大夫,這左近的人得小病都找他看。”
那小廝往外看了看,說“二十里現在外頭積雪封路,我一時之間怎么請得來呢”
掌柜斟酌一下,說“你家老爺要是不介意,小店倒有些柴胡,與你家老爺一些煎了湯服下,一般風寒也能應付了。”
那小廝掏出一小錠銀子出來,怕是有五兩,書穎不禁眼睛一亮,暗道一點柴胡就能賣五兩銀子,這么有錢嗎
五兩銀子買點柴胡就相當于一盒999賣5000塊,能不讓今生死愛錢的書穎砰然心動嗎
書穎明明告誡自己既然困在這店里就不要多管閑事,不要好奇心太重,但是她一看到錢就蠢蠢欲動,那被壓制的好奇心就升了起來。
“等等”書穎放下粥碗,只撿著饅頭邊咬邊上前,一派善良人模樣,“你家老爺身體不好,所以這么容易得風寒。這大夫開方是一人一方,失之毫厘,差之千里。柴胡雖是常用藥,也不亂用。我既然路過就幫你家老爺看一看,別用錯了。”
那小廝看到她眼睛一亮,忙低下頭去“姑娘通曉醫術嗎”
書穎笑道“自幼讀醫經、傷寒之書,不敢稱國手,但是你家老爺的風寒還難不倒我。”
那小廝喜道“那就勞煩姑娘為我家老爺看看。”
書穎頷了頷首,手指做了一個“要錢”的手勢,小廝將那五兩銀子遞給了書穎。
書穎咳了咳,嚴肅臉“你另外付掌柜的藥錢吧,這銀子我掰不開。”
掌柜和小廝“”
只見院門口走出一個身材高大,但背微微佝僂的男子,身上穿著料子十分華貴黛色大氅,他的面容普通,一雙眼睛卻又大又亮,睫毛濃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