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后被一個“世家名門嫡女”的字眼刺得心尖微痛,她不得不想起自己出身不高的事了,覺得書穎和韓泠泠都看不起她。
張太后一來,書穎得不得把原來的座位讓給她,她左側加一席,與淑貴妃同坐一席。
張太后看向韓平夫人鄭氏及她身邊的未嫁次女韓泠泠,笑道“韓夫人,令千金已長這么大了,真是出落得好人才。”
韓夫人起身道“小女蒲柳之姿,當不起太后娘娘的夸獎。”
張太后忽朝書穎看去“哪里是哀家夸了,皇后,你說說韓姑娘是不是好品貌”
書穎本來耳觀鼻、鼻觀心,聽到張太后問她,她才抬眼。
其實她也覺得韓泠泠的面容似曾相識,只不過不知哪里見過。后來她想起韓泠泠正是韓澈的妹妹,心想既是兄妹總有幾分像的。
她哪里想得起當初小藍帶她見原主死時的情景,除了裴若萱之外,韓泠泠也是宮妃之一。但是她掃過一眼,關注點都在裴若萱身上了。
書穎淡淡道“我今日首次見韓姑娘,未曾有一言交流,不敢妄斷。但想相州韓氏乃是本朝世家名門,名門嫡女自然不凡。母后,你說是不是”
書穎不過是想把張太后踢來的球踢回去,卻未必認同唯出身論。如果出身好的人就是才德高的人,魏晉南北朝就不會濫成那樣了。那是最動亂黑暗的時代,也是士家門閥壟斷權力的年代。
張太后雖然也忌諱韓泠泠的世家嫡女的風頭壓過侄女,但是現在她最不喜的是讓皇帝跟她唱反調的書穎。
“皇上后宮只有皇后和貴妃,未免冷清,不利于皇上開枝散葉”
趙瑋心頭委實覺得母親給他難堪,書穎雖然不講什么規矩,敢拒為妃妾拂逆他,可是書穎人長得好看又有別人沒有的真本事,以及家世、人脈、財力。
張太后沒有真本事,沒有家世、人脈和財力,還總是給他出這種難題。
趙瑋哪知在原著中,自己的母親就是一個丑角。
趙瑋明白自己真的廣納后宮,只怕真受不住,但是作為一個男子,他怎么能說出來自己不行
趙瑋面上淡淡的,輕飄飄地問“母后定要在這時候說這些嗎”
張太后一臉慈愛地說“哀家也是為了皇上和江山社稷,倘若皇后不容人,皇上也該枕邊教妻。”
趙瑋聲音沉穩“皇后說過,她葉家女不做小婦,但她不干涉朕納妃之事。皇后一句話未說,太后就按皇后一個不能容人的罪名,意欲何為太后是不是要朕再廢后立張映彩”
張太后面色一僵,忙說“皇帝說得什么話母后何時有此念只不過皇帝之前無故廢后立葉氏,已讓天下人說道,此時若再”
趙瑋見張太后越說越沒邊了,心頭更加惱怒。他已經壓下這件事,可是作為生死榮辱皆系于他的太后這時非要揭這傷疤。
“夠了”趙瑋打斷張太后的話,冷冰冰看向淑貴妃“張氏,朕記得罰你禁足一個月,才過了一天,你怎么出來了。”
張太后忙說“皇上,是這樣的。哀家昨日身子抱恙,要請皇后來侍疾,皇后未到,哀家只好解了映彩的禁足,由她來侍疾了。”
趙瑋冷笑道“昨日是皇后三朝回門之日,母后不知嗎母后昨日突然得了什么病,都說病去如抽絲,母后倒是好得挺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