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本是域內之地,西北之民本是域內之民,各大部族若是歸附于大周,并無春秋大義的詬病,將軍又擔心什么呢統一西北,只回歸歷史的本來面目。你頗超氏既然是將門世家,需要的是更好的歷史舞臺才能大顯身手。
秦國戰神白起是楚國人,楚國名將吳起是衛國人,吳國政治家、軍事家伍子胥是楚國人。大唐名將蘇定方原是唐太宗的敵人,尉遲敬德是鮮卑人,高仙芝是高句麗貴族。
歷代人杰不過是良禽擇木棲,倘若將軍能以史為鏡、放下成見,促進西北重新統一,于國于民于族于家都是功在當代,利在千伙之事。漢、羌是同源兄弟之族,兄弟同心,其利斷金。
他日一起橫掃西域,恢復西域都護府,平南蕩北,收復遼東、交趾,像頗超將軍這樣的人才,也有機會做我大周的白起、吳起、高仙芝,百年之后,就是漢、羌兩族共同景仰的英雄人杰。”
頗超阿綽被俘虜好幾個月,不說得了斯德哥爾摩吧,他雖然心痛兵敗之事,但也沒有那么恨書穎。
書穎的相貌武功氣度才智無一不是頂尖的,而且她沒有殺過一個俘虜,更沒有縱兵搶掠威州百姓。書穎抓了將領們的家眷也沒有殺人,只是將他們換了降將的家人。
這時被書穎三寸不爛之舌說得他心潮起伏,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有一點可以肯定他與南朝作戰的斗志全消。他已經認為這是一條前途暗淡的路了。
書穎捧起一壇葡萄酒開了封,施展從李玄那學的寒冰掌的真氣灌入酒壇,她的頭頂和掌上都冒出白汽來。
催使得結了一層薄冰,她才收起真氣,深深吐納六次,才斟滿一個大碗,端到頗超阿綽的面前。
“這是將軍府上的藏酒,借花獻佛敬將軍一碗,當是為將軍餞行了。”
頗超阿綽近處看到她的容顏和一雙亮得惑人的眼睛,他迷迷糊糊接過碗。
“將軍,請”書穎拿了一碗酒,用袖子擋住口,仰頭喝干。
頗超阿綽本就好酒,哪里能拒絕得了這美妙的冰鎮葡萄酒捧起碗,仰頭一飲而盡。
書穎才對皇甫元均道“皇甫兄,給頗超將軍解開穴道吧。”
皇甫元均上前,在頗超阿綽幾處經脈穴道上拔除封穴的內勁,推宮過血,不一會兒頗超阿綽就覺得能使得上力氣了。
書穎招來兩個親衛,吩咐他們送頗超阿綽出威州城,送匹馬給他,不得為難。
頗超阿綽深深看了她一眼,跪下拜了三拜,一言不發,起身離去。
王逸飛站在一旁,望著他的背影,問道“娘娘,頗超阿綽真能讓頗超氏歸降我朝嗎”
書穎搖頭“他日總還得打幾仗的,我只想將來打下西平府幾城,兵鋒到了興慶府城外,或許能和平收復。到時候嵬名氏大勢已去,這些能人不追隨他們逃亡漠北,而是心服口服留下歸附,方便我們掌握西北地界。而且西北人悍勇,真心歸附我朝后,為我們所用,我們何愁天下不能重新歸于一統”
王逸飛不得不贊嘆她的自信和戰略上的深謀遠慮,卻道“可娘娘就不怕縱虎歸山嗎”
書穎道“他現在打不過我們,將來也不會有大的改變。就算他們與我們打游擊戰,歸附我朝的蕃軍不少,我們也不會輸。”
書穎正要轉身回座,看向王逸飛的鼻子“子聿兄,你流鼻血了。”
王逸飛一摸鼻下,手上一片殷紅,忙道“微臣失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