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婚姻生活的現實,這時怎么不讓趙瑋對前任生出歉疚之心廢后是失意人,而他又何嘗不失意生出這種同病相憐之心,他便道“朕也去瞧瞧她吧。”
張映彩怯怯看了他一眼,心底還是歡喜的。趙瑋當即令人傳來御輦,與張映彩一前一后擺駕靜思宮。
劉綰綰住在靜思宮中要被逼瘋了。早幾年,她就得知父母在被貶路上病逝,傷心欲絕,但是她年紀輕、身體好,病了一場后也死不掉。
趙瑋當初為震懾書穎的退避之心,將劉綰綰接回皇宮幽拘,趙瑋沒有想殺她一個沒有能力接觸外朝的廢后。
書穎為了自己的帝王霸業雖然當上一個綠油茶,可她從來沒有興趣雌競,更不愛傷女子性命。安陽郡主是特例,一個強迫男人的女人,父母之仇,也不值得她同情和手軟。
書穎這幾年還讓宮中的好好養著她,所以劉綰綰除了被幽拘沒有自由之外,她的吃穿用度都不缺。
可是父母皆亡的傷心,不得自由前程的絕望,成年正常女人長期空虛寂寞的煎熬,都讓她瘋狂。
后來她從夢中慢慢預見了一些原來的軌跡,夢中的她也極慘,夢中的她被明妃掠奪了一切寵愛,最后她還被王知敏嫁禍。
趙玨也將她打入冷宮過余生,那時的冷宮待遇比現在還要差。王知敏可不像書穎,王知敏沒有規避雌競的心理,傷害后宮妃嬪是她本身喜歡做的事。
如果人有兩世,她的兩世都是悲哀,全是煎熬,這個世界為什么要對她這么殘忍
幾重負面作用交加之下,劉綰綰的精神越發出問題了。
到了春夏時間,陰陽交合、萬物繁衍之際,俗話說“油菜黃,瘋子忙”,春天是精神病高發的季節。今年劉綰綰就發起了狂燥病,她這種情況,身心上并不能得到治療和舒緩,到了春末,她的情況才平覆下去。
可是平覆不等于治好了,昨天一夜雷雨,她再次夢回前生,到今天一早她又病發。有時冷不防就撲倒婢女咬人,又撕扯著自己的衣服和頭發,發出陣陣吼叫。
趙瑋和張映彩來時,劉綰綰已經發作累倒被灌藥后睡著了。趙瑋看著靜思宮一切簡陋陳舊,宮中雖然不曾短她用度,但是太監宮女覺得在這里侍候沒有前途,而劉綰綰又無從跟什么靠山告狀,他們侍候她自然怠慢。
趙瑋因為心生歉疚,非要進她屋內看看,一進屋就覺得一陣霉味和腥臭味。趙瑋不傻,明白是下人沒有好好打掃和給她換洗,所以才有這樣的味道。
趙瑋忍著不適,到了劉綰綰榻前,就見她安然沉睡,頭發卻一片篷亂。趙瑋正要出屋去,卻忽聽她夢中囈語“皇上皇上”
趙瑋轉過頭,垂著鳳目看她,只見她閉著眼睛,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這笑容含著春情甜蜜,如癡如狂。
趙瑋見她如此,不由得也想起當年大婚之時的日子。當初趙瑋雖然思念書穎,可是與劉綰綰也并非天天橫眉冷對,和她做了些年舉案齊眉的夫妻。
甚至當年他為了天下安定、朝堂穩定,也不想讓劉綰綰沒有好下場,所以只想尋回書穎,封她做貴妃。趙瑋與劉綰綰不算恩愛,同房得不頻繁,可是作為少年男子,免不了對男女之事好奇新鮮。
趙瑋是古人,又是帝王,他哪怕追求書穎出于真心,他也沒有什么對書穎忠誠堅貞的觀念。
既然是為了鞏固皇位遵守父命立的皇后,他與她同房是權力也是義務。用她來探索未知的新奇,也是水道渠成之事。
劉綰綰的囈語讓趙瑋心中不禁一軟一憐,眼眶微濕,轉身出了屋子。然后趙瑋召集靜思宮的太監宮女問罪,太監宮女在廳堂跪了一地,磕頭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