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芙去傳令了,書穎才跟眾位夫人說“前日聽說太皇太后臥床不起,朕又恰好正逢生產,不能去探望。今兒孩子洗,才沒有叨擾太皇太后養病,剛剛侍女來報,太皇太后突然大好,已經往棲鳳宮來了。眾位夫人既然進宮了,也就給她老人家請個安吧。”
眾位夫人都是朝廷重臣的正妻,那些朝廷重臣中就算有些算不上是書穎的鐵桿的,可也決不會支持太皇太后。
托孟承志及背后的龍圖閣的經營,如今朝堂民間都知這位太皇太后從頭到尾干過的荒唐事,以及葉皇后多年照料皇帝的龍體。
早幾年的事且先不提了,就說前年趁有皇后在西北經略,引導先帝不顧皇后警告服用鹿血在四妃身上縱情聲色,結果本就從小病弱的先帝半年就身子扛不住了。
要知道,葉皇后可是天下第一美人,她伴駕七年,先帝的身子也不比他少年時差,處理政務的精力都還充沛。
葉皇后不但少年時游歷江湖、縱橫商場,還在江湖上闖出神醫之名。很多江湖豪杰舊友的痼疾是她治好的,就連當朝參知政事王甫家的公子的病都是葉皇后少年時治好的。
實例就是實力,明晃晃的擺在那兒,任太皇太后和幾位太妃怎么作都難推卸先帝早逝的責任。葉皇后的人脈也不是幾個關在深宮單純以性資源事奉男子為生的女子可以望其項背的。
眾位夫人不管心里有什么吐嘈,面上還應承著書穎既然進宮了,太皇太后賞臉接見,自該去給她請安。
太皇太后還不到五十歲,精力還旺盛,她心有不平,上一代和下一代的太后都大權在握,只有她沒有。這個原著中的折騰人物,直到王知敏進宮后,暗中下慢性毒藥,才讓她逐漸臥床不起。
原著中的趙玨當時已經大權在握,早對張太后的不甘寂寞忍無可忍,不但睜只眼閉只眼,還讓人幫著掩蓋。
當時的張太后只占著太后名份,卻不是趙玨生母,她手底卻沒有什么真正能干的人,無人來為她觸皇帝的霉頭非要為她伸張正義。
書穎從前無視她,這半年來為了一生可憐可悲可嘆的趙瑋不想為難她。太皇太后卻沒有去眾位貴婦所候的花廳,徑直去了棲鳳宮的正殿大廳,那里正是大臣們所候之地。
書穎聽到這個消息,就猜到太皇太后要趁著她剛剛生產最為虛弱時要大作特作了,她還低估太皇太后的作性。
大臣們雖然是攜夫人來的棲鳳宮,也有太后的娘家父兄在場,在屋外給太后問安又看過公主后也不便久留。
他們正要離開,太皇太后駕到,他們只得問禮。太皇太后由張貴太妃、韓淑太妃扶著坐在上首。蘇德太妃小心跟在其后,面如蒼白,雙眼空洞,似有無盡的蕭索。
太皇太后坐定,面露悲色,說“今兒太后辦孩子的洗禮,也沒有通知哀家,敢情這不是哀家的孫女”
皇甫元均低著頭,心頭卻不禁一跳,見旁人屏息不語,他也不能跳出來說什么。
葉世釗自然出列,奏道“聽說太皇太后因為先帝過逝而臥床不起,想必太后娘娘才無法相擾。”
太皇太后瞇了瞇眼睛“哀家臥病在床許久,倒也不曾有兒媳婦在身邊侍奉湯藥。葉尚書可是生得好女兒呀”
葉世釗道“太后娘娘要主持朝政,又要教養孩子,還要安排修建先帝皇陵的事,太皇太后身邊有位太妃代為事奉,如今身子突然大好,可喜可賀。”
太皇太后冷哼了一聲,又道“說來奇怪,春天時,先帝身子本來大好了,可是過了盛夏卻急轉而下。先帝駕崩停靈時,葉氏卻被診出有孕月。可是葉氏在先帝身子漸好時狐媚壞了先帝的身子”
韓湘湘得到太皇太后的眼色,出列說“我等事俸先帝皆都進退有度,我們姐妹幾人個個都沒有懷上龍嗣,偏偏太后回來幾月,先帝身子那樣不好還懷上了,豈不讓人懷疑”
韓平氣得臉色鐵青,道“韓太妃,還請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