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平如夢初醒,趕忙推過去手里的卷子,讓沈雨澤幫他講題。
陸平的英語太差了,沈雨澤講了一張,又一張,又一張,又一張等到所有卷子都講完了,陸平居然又拿出了一張
但夢里的陸平居然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一點都不覺得麻煩了沈雨澤。
可是沈雨澤忍不了。
突然間,他們兩人所處的背景變成了另外一個地方他們不再在教室里,而是突然出現在那家咖啡廳里。
他們面對面坐在咖啡廳一處隱蔽的角落,周圍喧鬧的同學都消失了,桌上的課本也消失了,變成了兩杯酒。
陸平嚇了一跳,不明白他們怎么莫名其妙換了一個地方,可是不等他想明白原因,沈雨澤忽然逼近了他,雙手緊緊攥住了他的肩膀。
“陸平,”英俊的少年盯著他的眼睛,語氣里隱含著某種他不懂的怒氣,“難道你周五的晚上約我來咖啡廳,只是為了讓我給你講英語題嗎你只是在利用我,為了多拍幾張照片,欺騙你網上的粉絲對嗎”
陸平應該解釋的。他應該告訴沈雨澤,在他眼里,沈雨澤一直是個遙遠又燦爛的存在,他像是一道光,照亮了藏在陰影里的自己。
他拼命向沈雨澤奔跑,他只想接近光、成為光而不是替代光。
但不知道為什么,陸平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全身一動不動,眼睜睜地看著沈雨澤向他緩緩傾身,在如此近的距離下,沈雨澤精致的五官毫無保留地占據了他的視界。
壓住他肩膀的那兩只手滾燙至極,不允許他有任何閃躲
然后然后
“鈴鈴鈴鈴鈴鈴”
一陣刺耳的鈴聲叫醒了睡夢中的陸平。
陸平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有些怔愣地望著自己所處的這間豪華的房間。
他想起來了昨晚,他去咖啡廳找外教,結果莫名其妙和埃里克起了沖突,是沈雨澤帶他回了家。
手機就躺在他的枕頭旁,鬧鈴是五點半的這是陸平周一到周五固定起床的時間,他要早早起來,陪媽媽去出攤。本來周六他可以睡到自然醒,昨夜入睡前卻忘了關閉鬧鈴。
不過,幸虧有鬧鈴幸虧有鬧鈴。若是沒有鬧鈴的話
陸平腦子一片混亂,他抱住腦袋,哀嚎一聲又縮回了床里。
天啊,他到底做了個什么夢啊。
明明沈雨澤對他這么好,他卻在夢里把他當作了埃里克的同類人只是因為自己白嫖了一個英語老師,夢中的沈雨澤就要對他動粗
天啊,他真是愧對那么好的沈雨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