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圓一般有肉和素兩種餡,肉就是豬肉餡、洋蔥、香菇、茭白,素就是粉絲、豆干、胡蘿卜、木耳,兩種餡都要提前炒制好,然后再往炊圓皮里填充。這點又和北方不一樣了,北方無論是做包子餃子還是餡餅,餡兒都是生的包在面團里,而椒江人的年糕皮里包的往往是熟餡兒。
保姆阿姨手腳麻利,很快就把兩種餡準備好了。
陸平拿過一只“糯米小碗”,把餡填進去,伴隨著虎口輕捏,糯米胚子在掌心里滾了數圈,一只敦實可愛、頂部露口的肉餡炊圓就做好了。
為了區分兩種餡,素餡的炊圓全部收口,而且收口后還要捏出一條短短的小尾巴,像是一只只大頭蝌蚪。
陸平十指靈活,一看就是在家里做慣了家務的。葷素兩種餡的炊圓在他手下迅速成型,一排排挺著大肚子,規矩地在蒸籠里站好。
“這樣就可以啦。”陸平在圍裙上擦了擦手上的面粉,叮囑道,“糯米皮不能蒸太長,否則會塌的。您先蒸個十分鐘吧,時刻盯著火,等到表皮稍微變得透明了,就可以吃了”
不知不覺間,保姆阿姨完全向他倒戈了,這個年輕的男孩說什么,她就聽什么,她守在爐子旁邊,靜待炊圓出鍋。
做好了炊圓,陸平并沒有閑下來之前剩下的一半糯米,被他蒸成了糯米飯,現在剛好出鍋。
糯米飯又軟又黏,自帶拉絲,陸平把糯米飯全部盛入大碗中,然后在搟面杖上套了一層塑料袋,開始捶打糯米飯。
早餐光吃炊圓怎么夠陸平打算再做過雞蛋麻糍,不過首要任務是必須把糯米飯捶打成麻糍才行。
見他用搟面杖敲得費勁,保姆阿姨主動說“家里有專用的廚房錘。”
她拿出一柄不銹鋼質地的銀色小錘子,別看錘子小,拿在手里頗有分量。錘頭兩邊一面是平的,另外一面有不少凸起。
陸平震驚“為什么廚房里有錘子”
保姆回答“這是用來錘牛排的,廚師專門從德國定制的。”
陸平“”
行叭。
陸平揮舞起那柄身價上千的小錘子,咚咚咚,鐺鐺鐺,敲起了碗里三塊錢的糯米麻糍。
他錘得太過用力、太過專注,根本沒注意到身后出現了一道人影。
耳邊忽然響起一道聲音,與此同時,對方唇間的熱氣也噴灑在他頸側。
“陸平,你在謀殺糯米嗎”
陸平渾身一抖,手里的小錘子差點拿不住了。
他下意識捂住頸側,本想躲開,卻發現自己身前是灶臺、身后是人,根本無處可躲。
男孩猛地轉過身子,又氣又惱地看向不知何時出現在廚房里的沈雨澤。
“沈雨澤,你怎么走路沒聲啊”陸平驚魂未定,揮舞著手里的小錘子,“告訴你,我可是有兇器的哦,下次再悶不吭聲貼過來,我就用這個砸你”
沈雨澤根本不把他的威脅放在眼里。他漫不經心地拿過陸平手里的小錘子,放到一邊案幾上,問“你大清早不睡覺,怎么搞出這么大的動靜你在錘什么,我在臥室里都聽到了。”
陸平有些心虛要不是那個奇怪的夢,他怎么可能一大早就醒了但他又不能和沈雨澤實話實說對不起,雖然你昨晚好心收留了我,但是我夢見自己把你當免費英語老師,還差點被你揍了,所以我嚇得睡不著,只能起床找點事情干。
陸平含糊其辭“這個我平時就起這么早。起來后看到保姆阿姨在做早飯,就想給你露一手,讓你嘗嘗我們這里的特色。”
上次沈雨澤去北岸玩,陸平帶他在集市上吃了不少小吃,可惜胃口有限,很多都沒來得及品嘗。這次陸平一展身手,親自下廚做了炊圓和麻糍,打算用糯嘰嘰的碳水填滿沈雨澤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