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深山里還有其他村子嗎”姜云回望來處,皺眉道。
姜松跑得氣喘吁吁,好不容易緩過勁來,心道哪來的村子,八成是山匪
南地多山,地多貧瘠,又多風災、水患,因而山里常有匪患,或當地鄉野民眾,或逃荒落難的流民。
這些事姜松有所耳聞,卻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在山里碰到。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們得快點回去送消息,多找些人去迎你四叔。”
跑碼頭做生意的五個人,怎么看說的都是姜楊。
“找人作什么我一個人能打他們十個”姜云揮舞著小拳頭憤憤道。
敢打她四叔的主意,看她不一拳打爆他們的頭
姜松欲哭無淚,“姑奶奶,你可饒了我吧,那些人不是野豬,你還能一棍子敲死一個不成”真要是那樣,還得搭上她自己,他和素娘還能活得下去嗎
“沈老大”周老太嚼著這個名號,腦海里浮現一個人影。
待姜松說完,周老太神色略整看向他,“大郎,你怎么想的。”
姜松回程的一路一直在想這事,這會兒定了定神有條不紊道“按以往的情況來看,四郎明日一早便會返程,但是我們不熟路,所以需得盡快找好人手去迎,至于找誰去我準備直接去找村長。”
姜松說著頓了一下,見無人反對,這才繼續道“碼頭的生意雖說是咱家四郎牽頭,但這也是各家如今的一項重要營生,村長不會不管。更何況這里面還牽扯到山匪的事。”
山匪作惡慣愛挑軟柿子捏,若是這回讓他們得逞了,要是哪天他們要進村掃蕩,那第一個目標恐怕就是他們村了。
話說姜楊五人這一趟把周圍的村子跑了一圈,便收了百斤,之后下了山索性和村民租借了個板車,又沿路收過去,最后足足收了有千斤。
因為路上耽擱的久了,他們的貨沒能在當天賣完。怕貨物有失,五人連破廟都不敢住。
因沒有公憑,幾人連城也進不了,只得在碼頭不遠處的客棧里要了個大通鋪,守著板車和貨過了一夜。第二日一早便帶著貨去碼頭守著。
這幾趟下來,姜楊除了把干貨零散地賣給過往的客人,更多的還是賣給走船的管事。
他們終日往返碼頭,除了買些干貨供行船的時候吃用,有時還會多帶些賣到另一個地方。
姜楊嘴甜,人又機靈會來事,長得還頗為俊俏,在碼頭上很是混得開。
這不,他們方才推著剩下的貨物到碼頭,便有人喊他名字招呼他。
姜楊遠遠看到一名滿臉胡子的壯漢,熱情地揮舞著手臂。
待對方走近,姜楊嬉笑道“馬哥,幾日不見,您瞧著又精神了不少啊”
“少貧嘴,昨兒沒見你來,我還想著這趟要錯過了。”馬哥笑著拍著他的肩膀道。
“這趟貨收的多,路上耽擱了些,昨兒下午才到的。”姜楊說著朝馬哥的船望了一眼,心中便有數了,“你這趟是要出遠門啊”
馬哥半蹲著隨手挑揀攤上的干貨,點頭道“這趟要去京城,估摸著得去一兩個月了。”
姜楊努力想象了一下乘船一個月的地方有多遠,實在無法想象,半晌便放棄了。
馬哥瞧他呆呆的樣子有些好笑道“怎么想去想去哥帶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