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曄毫不在意他的抱怨,將西裝外套脫下,扔到一旁的沙發上,解開領結處的扣子,邊走邊回應“剛才遇到了江叔,聊了兩句新劇。”
“”
“他說這角色挺適合我的。”
宋承曄把最頂端的兩顆扣子解開,站到池晏深身后,俯下身去,說話時呼出的熱氣噴在他頸間,“池老師,你覺得呢”
池晏深電腦屏幕上的行程單還沒關閉,他也不在乎被身后的人看見,聽見問話后冷笑“搶來的本子有意思嗎”
“當然有啊。”
宋承曄視線掃過行程單,將自身重量逐漸倚靠在池晏深身上,活像只樹袋熊。
“尤其是從池老師手里搶來的,特別有意思。”
他說話時的風格還是和幾年前一樣。
說到“特別”的時候語調會拐個彎,加上重音,顯得格外真心。
池晏深是真覺得自己有病。
房卡遞過去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后悔了,可對面手太快,卡面被奪走時滑過掌心,疼的他倒吸冷氣,連帶大腦都清醒了幾分。
宋承曄怎么可能放任他們倆一起登熱搜編謊的人話不走心,被騙的人又裝傻,說到底就是想放縱一回。
他們這些年,越往前走越寂寞,再難找到十幾歲時的合拍。
就像宋承曄說的那樣,池晏深后悔的事多了去,不差他這么一件。
也從沒差過。
“那我倒是要提前恭喜你。”
池晏深扭頭,咬在宋承曄的下顎處,一邊用力一邊道“拓跋宏頭上這帽子綠的發光,趕明兒我給你寄幾頂,保證本色出演。”
江叔那部劇改編自南北朝真實歷史,宋承曄從池晏深手中搶走的角色正是北魏皇帝拓跋宏,男主角之一。
宋承曄沒理會池晏深意有所指的話,像是被提了個醒。
“說起來,蕭衍那角色還沒定,你不如去試試”
“試個屁。”
像是被宋承曄開啟了封印,池晏深覺得自己和十八九歲的毛頭小子似的說話不動腦子,低著聲線“還想和我擱一劇組呢”
這些年除了央視爸爸和頒獎典禮能將兩人湊在一塊兒,連獻禮電影倆人都是王不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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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宋承曄和池晏深的名字擺在一起。
“想啊。”
宋承曄往后仰了仰,扯著領子碰上池晏深的唇,半真半假道“我這些年做夢都想。”
薄荷牙膏和紅酒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他倆都抱著讓彼此不好過的心,嘗到血腥味也沒停下,直到池晏深大腦發暈,用最后的力氣推了把對方。
“去洗澡,你身上一股酒味。”
宴會上的酒是好酒,池晏深自暴自棄地抹了下嘴唇,有些懊惱
牙又白刷了。
第二天。
池晏深醒來的時候,床榻邊已然沒了人。
就像兩人荒唐過的無數個清晨,宋承曄總是先離開的那個。
二十歲時池晏深還不服,二十四歲的池老師選擇接受這個事實
宋承曄的精力的確比他好太多。
沒什么不能承認的。
畢竟昨天爽到的人也是他。
思及此,池晏深只糾結了兩秒就那所謂男人的攀比心給拋了開去。
這么多年過去,宋承曄還是他最契合的床伴。
只可惜成了前男友。
吃一塹長一智,昨夜胡鬧前兩人都特意將窗簾拉緊實了,此刻房間內一片昏暗,唯有地板上透過幾絲光亮。
池晏深順著記憶在床頭摸索到自己的手機,解鎖后看了眼時間。
11: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