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得意外之喜的文燭玨對洪荒自走棋更加上心。
也許是因為他想起,自己不久后便要離開洪荒,就算回來,也不知何年何月,總要留些東西證明自己存在的痕跡。
腦洞大開的他決定不再拘泥現代游戲規則,反正,洪荒時間觀念和人類不同,就算一局棋下一天,對他們來說也不是個事。
所以,棋子的數量、羈絆不斷膨脹,最大上場棋子增加到十八,每一個羈絆,每一個特效,都有獨特的故事背景,其中有些來自他的親身經歷,有些是上輩子聽聞的傳說。
比如十二祖巫的棋子,當祝融與共工同時在場,會觸發“爭鋒”特效,他們不會同時攻擊同一顆棋子,但攻擊速度提升百分之十。
還有后土,如果所有祖巫上陣,她率先犧牲的話,激活“輪回”特效,每個星級數量不等的復活,復活的祖巫屬性削弱至百分之八十。
鎮元子與紅云同時在場時,開局會釋放一次技能地書結界,但若紅云身死,技能將由護盾轉為攻速加成。
太一肉盾,當與帝俊同時存在棋盤,自動嘲諷周圍兩格敵人,一旦帝俊身亡,瞬間爆炸,對附近敵人造成剩余生命值百分之五十的傷害。
準提勝利后存活,可隨機獲取對手等待席上的一枚棋子,與接引同時在場,可降低對面棋子的攻速。
元始與妖族對戰時,同時自身防御降低百分之五十,每被妖族殺死一次,積累一點怒氣值,集齊九點,所有屬性翻倍,對妖族傷害有額外加成。
林林總總,時間在不斷的忙活中過去,文燭玨靜心把自己的見聞融入到作品中。
那些不曾在意的細節,已經錯過的感情,被壓在心底的愧疚,無法忘卻的場景,都在棋子與棋盤上一一展現。
百年過去,當文燭玨回過神,有種自己身心被清泉洗滌般的透徹純凈之感。
他抬首,通天不知何時已經放下游戲,守在身邊。
天依舊明亮湛藍,風也是百年前那樣輕柔,時光悄悄溜走,一切好似都不曾變過。
文燭玨眼神還有些呆滯,他眨眼道“我感覺好像才過了一瞬。”
通天揉了揉他的頭,又使勁按了兩把“因為你入了道。”
“嗯”文燭玨輕哼一聲,他揉按眉心,“和上次的感覺不太相同。”
沒有那種被大道信息擠爆的渾噩感,反而特別輕松、愉快,仿佛卸下了背負已久的包袱。
“你這次突破的是心境。”通天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見的傷感,又很快轉為贊賞與祝福。
他狠狠抱了一把文燭玨,道“若是三尸證道,蟲蟲現在應該已經跨過了那道門檻,此等天賦,三哥也不如,果然不愧是蟲蟲”
放開文燭玨,他定睛看著面前的人,仔仔細細,仿佛一眨眼,對方就會消失不見。
文燭玨驀然心中一酸。
自己修為提升越快,離他們分別的時間也就越近,很難說通天是為他高興多一點兒,還是為分開的悲傷多一點。
不過,他們都打定主意要在最后的時間不想掃興的事情,所以,文燭玨很快把酸澀壓下,打起精神,檢視自己這次的收獲。
如通天所言,這次他的提升主要是心境。
人只要存活于世,總是會經歷各種事情,難免就有遺憾、悲傷、愧疚、后悔等負面情緒,或者有些也不是負面,但總會給心靈制造一定壓力。
對于文燭玨來說,一次次的堅定信念,這些壓力已經無法給他造成多大影響,畢竟,他所行所做,都但求無愧于心。
然而,有些情緒不是自己說沒有就不會有,哪怕再怎么理智,終究無法做到完全干凈。
比如算計巫族一事,文燭玨從始至終都明白,他和巫族并不是一路人,而且無論他是否插手,巫族最后的結局都已經注定,自己要證道,總免不了利用、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