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兩個女兒執意如此,王青山沒了辦法,請求的看向賀蘭月“月娘”
賀蘭月已然明白王落花的意思,她慶幸女兒及時阻止了自己,否則真害了父親和三哥他們。
現在父親還病著,哪經得起一星半點的折騰。
她想了一下,心里還是很慌,想著要不去康蘭妹子那里躲一下,卻又怕萬一被他們發現,反連累了他們母子,遂將這個念頭打消了,只道“花兒和葉兒說的對,他們敢來,我們就敢去報官。”
王青山急得快哭了,他主要不是擔心娘和二弟,三弟,他們再厲害也有個限度,他妹子就不同了。
他連忙道“可是這會子去報官已經來不及了,你知道小妹的性子,打小被娘縱壞了,在婆家連他相公都敢追著砍,我實在怕她一時失手傷到你們。”
王落花冷笑道“爹,你堂堂一個大男人怎活得這般窩囊,連自己的妻女都護不住,哦,不對”她輕輕笑了一聲,“你已經沒有妻子了。”
王青山一下子怔愣在那里,滿頭大汗的臉上一時青一時白“花兒,我”
“你不用擔心我們被砍死了。”王落花看了看四周,“爹別忘了,這里是藥廬,當初我外婆孤身帶著娘住在這里,卻沒有一個壞人敢來,你可知這是為什么”
王青山茫然問道“為什么”
“因為這里處處都有毒。”
“這怎么可能,我怎么沒中毒”
王落花勾了一下唇角“外婆自然有本事想讓誰中毒,就讓誰中毒,我的醫毒之術雖不及外婆,但也得了她的真傳。”
王青山愕然的瞪大了雙眼“難道你要毒死你奶他們”
“爹這話問的真是可笑,他們都要殺我了,難道我不能反抗,只等他們來殺。”
“不,爹不是這個意思。”王青山慌張的搖頭,解釋道,“爹只怕你惹上人命官司,畢竟都是一家子骨肉親。”
王落花冷笑更甚“誰和他們一家子骨肉親”
王青山再度怔愣在那里,眼角微微發紅,打從什么時候起,不僅他的妻子,連他的孩子都不再需要他了,相反,他還成了他們累贅。
也是,他從來都保護不了她們。
可他再無用,也不能讓一家子骨肉相殘,他內心忽然激起一股破釜沉舟勇氣,對著她們道“你們放心,我不會叫他們過來的。”
說完,他一轉身急匆匆的跑了,賀蘭月不放心,急得追過去“山哥”
“娘,你別追了,爹不會有事的。”
賀蘭月停下腳步,回頭不解的看著她“你爹他真會沒事嗎”
王落花冷笑道“過不了多久就要農忙了,他們若傷了爹,到時誰去種田種地”
賀蘭月一想,女兒說的很有道理,這才沒有去追,不過她心里還是忐忑難安,擔憂不已,連做事都沒有心思,晚飯也沒吃下兩口,空閑下來給王落花繡嫁妝時針還扎到了手。
直等到熄燈睡覺,也未見聽到有什么動靜,她才略略放心。
第二天一早,她照常去了錦繡坊,王落花帶著王落葉,胖嬸帶著小石頭一起去了餛飩攤。
胖嬸本來是想將小石頭送到藥廬跟著王落葉學寫幾個字,王落葉會的字雖然不算多,但教小石頭足夠了,但她們答應了蟲蟲,便將小石頭帶去了餛飩攤。
胖嬸萬萬沒有想到,林月娘竟然是賀蘭家的女兒,她還想著有一天能讓落葉做自家兒媳呢可不就是癡心枉想了。
再怎么說,賀蘭家可是官宦人家,至于多大的官,她也不知道。
她是真心誠意替林月娘高興,畢竟大家鄰居這么多年,林月娘所受的苦她是看在眼里的。
有一次,她打抱不平,惹得老太太坐在她家門口撒潑打滾,胡攪蠻纏,整整鬧了三天三夜。
鬧餓了就跑到她家找吃的,困了就占他家的床睡覺,弄得石頭他爹苦不堪言。
她一時憤怒推了老太太一把,結果可倒好,硬生生讓老太太訛走了一兩銀子方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