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日夜苦讀,只盼望著能中個童生。”
“童生算什么。”賈仁自來愛說大話,又笑道,“依友訓你的人才,中個舉人不在話下。”
錢友訓謙虛笑道“賈爺謬贊了,小子慚愧,在家時,常聽聞家父說賈爺是個有大才干的人,為人又仁義,還手眼通天,若判卷之人是賈爺,必定慧眼識珠,為朝廷多招攬人才。”
賈仁被他一捧,臉上笑容更甚,錢友訓見他被捧的眉花眼笑,再接再厲,又拍了他幾句馬屁,拍到賈仁更高興時,他忽然嘆了一聲“唉,只可惜”
賈仁疑惑道“可惜什么”
“可惜如今世風日下,連地痞無賴都能參考了。”
“哦不知友訓你說的是誰”
“還能是誰”錢友訓露出義憤填膺的樣子,“不就是橫行九龍鎮的惡霸李逢君么。”
賈仁微微凝起眉頭“就是那個李天寶”
“對,就是他,他在鎮上仗勢欺人也就罷了,在學館也仗著自個是賀蘭館長的外甥女婿,欺凌弱小,頂撞先生,無惡不作。”
本來,他也沒想到要來告李逢君,只是李逢君實在太囂張了,幾番對他言語挑釁。
畏于他的惡名和后臺,他只能忍氣吞聲。
關鍵是李逢君學業進步實在太快,蓋過了李逢秋的風頭,成了甲班第一。
李逢秋早就是童生了,反正不用參加此次縣試。
他就不同了,李逢君一個人占盡風頭也就罷了,他還整天督促潘燁,趙八斤他們,搞的這兩個甲班之末的人超越了他。
縣試能中的名額有限,只取五十名參加之后的府試。
如果能讓李逢君參加不了縣試,那和他鎮日混跡一處的趙八斤,潘燁也有可能參加不了,即使能參加也必定會受影響,這樣就能騰出名額來。
他正不知怎么辦時,聽到李逢秋嘆了一聲“真是毫無天理,惡霸也能參加縣試。”
這一句話如醍醐灌頂。
對呀
讓李逢君這樣的惡霸參加縣試本來就是毫無天理之事。
他這是替天行道。
賈仁聽到這里才明白,原來他來的目的遠不止縣試能中,還要打壓李逢君,讓他無法參考。
若放作從前,他自然會趁此機會辦了那李逢君,誰叫他是李逢夏的親弟弟呢。
想到在金花鴨血粉絲店的事,他到現在都恨的牙癢癢。
但李天寶救過他老娘一命,往日的恩怨也就罷了。
最關鍵的是,如今老娘的性命捏在王落花手上,別說多活一兩年,哪怕多活一天兩也是好的。
他怎么可能為了這么一點蠅頭小利,置老娘的性命于不顧。
當然,他出手也不會叫王落花知道,只是凡事就怕有個萬一,萬一叫王落花知道就麻煩了。
老娘的性命要緊。
而且,他根本沒必要去廢這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