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啦”趙八斤回頭捶了他一下,“你又不比那吳天亮差。”
李逢君想到吳天亮給自己媳婦寫情詩就來火,一拍桌子道“你怎么能跟那個弱雞比,不對”他立刻糾正,“是那個弱雞不能和你比。”
潘燁瞪大眼睛道“他當初可是甲班第二啊。”
李逢君不以為然道“你也說是當初,誰知道他現在如何,管他呢他考不考得上關老子屁事”
說著,他皺了一下眉頭,“我只是有些擔心伯安,這家伙昨天一整天都緊張兮兮的,今兒跟在他后頭等著檢查,我瞧他腿都在打抖。”
“唉”趙八斤一聲長嘆,“伯安什么都好,學問好,人正派,長得也不錯,就是膽子忒小了些,他才多大啊比我們三個都小,不必太在意一時得失,心放寬了,自然就不緊張了。”
潘燁笑著捶了他一把“你當伯安跟你似的,沒心沒肺。”
“沒心沒肺才好,人活在世上不就圖個開心。”
李逢君笑道“八斤說的對哭也是一天,笑也是一天,怎么痛快怎么來。”
“唉”潘燁嘆息道,“嘴上說的容易,要做起來何其艱難,我也想天天笑,可沒娘的孩子是根草”
兩人連連搖頭
又來了,又來了。
這孩子又開始講他的辛酸童年史,講的兩個人想打瞌睡。
終于熬到了快天黑時,溫秦回來了,很累的樣子,三人連忙問他考的如何,他很是慎重道“還行吧,應該能參加第二場。”
果然,第二天開考前放案,李逢君和溫秦都中了。
趙八斤和潘燁起先沒在正榜上看到自己的名字,以為玩完了,沒想到李逢君伸手往副榜上一指“哈哈,燁子,八斤,你們兩個也名列其中。”
“什么”
兩人頓生意外之喜,順著李逢君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有兩個人的名字,一前一后排列著。
能在副榜就可以參加第二場,但必須要超常發揮,才能進入第三場。
不過,也很好了。
兩人自是興奮不已。
“這這怎么回事”忽然,旁邊響起一個不敢相信的聲音,“少爺,這上面怎么沒有你的名字”
田生銀早就知道自己考不中,但真正確認榜上無名之時,他還是有點失望的。
尤其是在李逢君面前,又見李逢君的名字高懸在正榜榜首,他頓時惱羞成怒“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偏偏書童不識趣“可你昨兒明明說自己中了呀,冬兒還興沖沖的跑回去報喜了呢。”
田生銀一張國字臉氣得通紅,原以為李逢君會落井下石,出言譏諷他,誰知李逢君連看也沒多看他一眼。
他更覺受辱,氣得狠狠瞪了書童一眼,跺腳走了。
他一走騰出一個位置,擠了半天都沒能擠進來的潘又玠終于成功擠了進來,看到自己名列正榜,心里微微落定,然后又開始找吳天亮的名字,找了半天沒找到。
他搖搖頭自言自語“這怎么可能呢”
潘燁看到了他,笑道“又玠,恭喜呀。”
潘又玠笑道“同喜,同喜。”
第二場又是李逢君頭一個交卷。
孫朝淦早就注意到他了,第一天他頭一個交卷時,以為他年輕氣盛,心浮氣躁,不想拿到他的卷子一看,頓時被驚艷了。
對
就是驚艷。
他重新又從頭至尾,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取筆細細圈點,填了第一名。
當時,他甚至動了保送他直接參加府試的念頭。
轉念一想,年輕人需要多加磨練,尤其是像李逢君這樣心性不穩的年輕人。
不想,第二場,他又是頭一個交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