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忙著種地,李柷更忙,他忙著與朱友能斗蛐蛐兒。
朱溫為了第一時間掌握各地戰報,曾經大力建設驛站。都亭驛,乃是京城驛站,下轄二十五名驛丁。
此時一騎絕塵疾馳,馬上坐著二人。一個是福全,另一個卻是驛丁。
驛丁都是馬術嫻熟,飛一般疾馳,嚇得福全緊緊的抓著驛丁衣角,生怕摔下馬來。
李柷正和朱友能這兩個紈绔子弟正斗的興起,福全來了。
“陛下,陛下!”
這時候李柷是憤怒的,定是宮中有屁大的事來煩自己了,他本要贏了這局,不由得大怒:“干什么!”
此時驛丁早和福全下了馬,福全手里拿著一份奏疏跑的氣喘吁吁:“陛下,黃陵山急報!”
一聽黃陵山,李柷猛地站起來:“快呈上來!”
黃陵山,目前李柷最關心的地方,他現在一切的計劃步驟都押在了那里。
福全奔近,將奏疏遞過,李柷迫不及待打開一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是又驚又喜。奏疏上除了將這萬名民夫安置妥當以外,冶煉銅礦是進展順利,第一批銅錠已經運往京城。奏疏中著重將禿子嶺發現石炭一事詳加說明,潘大愣不知禿子嶺石炭儲量如何,不敢貿然斷言。但據有經驗的民夫勘驗,貯備量驚人,甚至超過銅礦儲量。
李柷直看得熱血上涌,煤炭啊,還是露天煤礦。在這個時代,即使你發現大型礦藏因無采集工具也只能望而興嘆。
可這露天煤礦不一樣了,它開采簡易,煤炭裸露甚至只是由表層土掩蓋。這個發現比一百座銅礦都要值錢,煤炭可是工業之本。
有了煤炭,就可以冶鐵、煉銅、制造玻璃,還有各種工業,甚至、李柷甚至想若是工藝允許,他能造一臺蒸汽機或者蒸汽火車。
當然這只是他的幻想,造蒸汽機談何容易,單是發動機這一塊就是個無解的難題。但煤礦的發現對于冶鐵和制造玻璃絕對是個巨大的輔助。
唐代煤的開采以長安和太原兩地最盛。唐文宗開成五年,日本學問僧路過山西時,見到晉山到處堆積著采出的煤,行銷遠近諸州。宋代用煤煉鐵已較普遍。煤的開采以河東、陜西、京東、京西諸路最盛。
意大利人馬可·波羅說:中國全境皆燒黑石,價廉于柴。“黑石”就是煤。宋代已積累豐富的煤礦地質知識,稱煤層為“炭脈”,露頭為“炭苗”。
《天工開物》中曾詳細的記敘了當時采煤的方法:“凡取煤經歷久者,從土面能辨有無之色,然后掘挖,深至五丈許方始得煤。初見煤端時,毒氣灼人。有將巨竹鑿去中節,尖銳其末,插入炭中,其毒煙從竹中透上,人從其下施钁拾取者。或一井而下,炭縱橫廣有,則隨其左右闊取。其上支板,以防壓崩耳。”
意思就是:“采煤經驗多的人,從地面上的土質情況就能判斷地下是不是有煤,然后再往下挖掘,挖到五丈深左右才能得到煤。煤層出現時,毒氣冒出能傷人。一種方法是將大竹筒的中節鑿通,削尖竹筒末端,插入煤層,毒氣便通過竹筒往上空排出,人就可以下去用大鋤挖煤了。井下發現煤層向四方延伸,人就可以橫打巷道進行挖取。巷道要用木板支護,以防崩塌傷人。”
采煤技術最早可追溯到新石器晚期遺址、陜西灃西和寶雞茹家莊、竹園溝西周墓葬都發現大批用雕漆煤雕刻的環、玦和圓珠。雕漆煤位于煤層深部,它的使用表明當時已經掘煤。戰國時稱煤為石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