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柷眉頭一皺:“和談?”
“正是,朝廷若是開戰。恐則引起藩鎮群起反彈,王建無非就是對朝廷不滿,咱們只有下旨安撫,給其封賞,以達罷兵目的。”崔遠繼續說道。
李柷目光欲殺死人:“你的意思是,他王建派兵攻占了朕兩郡之地,殺了朕兩位忠臣。朕不但不怪罪,還要下旨安撫?”
崔遠擦了擦汗:“臣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李柷大怒:“封不用乃是朕的中書舍人,是朕將他貶至復州去的。他不但沒有心存怨恨,反而帶著復州百姓與敵死戰到底,最后力戰殉國!朕不但不替他報仇,還要下旨安撫賊首王建?”
崔遠手一抖,嚇得跪了下來:“陛下,老臣絕無投降之意。臣的意思是眼下朝廷尚未準備充分,萬一李克用、楊行密等人跟著一起反了。咱們糧草未足,兵寡人危……”
“誰說咱們糧草未足了?”沒想到此時張文蔚站出來打斷了崔遠的話:“陛下,臣一直在為這一天做準備。只要陛下開口,我戶部要錢有錢,要糧有糧!”
一向摳摳索索的張文蔚,一文錢恨不能掰成兩半花的張文蔚,此刻竟然變得如此大方起來。
“好!朕不妨告訴諸位愛卿,藩鎮要戰,朕便戰!要想和談,除非從朕的尸體上踏過去!”
沒人覺得這話有什么語病,群臣立刻群情激昂起來。
“就是,咱們現在有錢有人,怕什么!”
“對,跟他們干了!”
“藩鎮欺人太甚,朝廷還沒有做出動作,他們竟然先動起手來了。”
“好了!”李柷打斷眾人:“崔遠說朝廷尚未準備充分,這倒也是實情。這是朕的疏忽,眼下賊兵來攻,那位將軍愿領兵出戰?”
一時間大殿上的禁軍各路將帥摩拳擦掌,個個躍躍欲試。
金吾衛大將軍蕭諾言站了出來:“陛下,臣愿意領兵前往!”
“哦,你有和良策御敵?”李柷問道。
蕭諾言想了想:“臣以為崔遠大人說的也不無幾分道理,應該安撫。不過安撫的不是他西川王建,而是朝廷即刻派出使者分赴晉陽、江淮,安撫晉王李克用和吳王楊行密。以防二人趁機起兵,而對于王建,臣愿帶兵出戰!”
李柷聞言大喜:“朕也正有此意,眼下只是蜀王王建舉兵來犯。晉王、吳王、魏博軍、馬殷他們都尚未動手,對他們這些藩王暫時應以安撫為主。這樣朝廷便能集中兵力對付王建一人,他孤掌難鳴,西川必亡!”
不良帥范瑤站了出來:“陛下,就是怕王建一起兵,這些藩鎮們跟著一起趁機而反。京城離遠,若晉王吳王他們跟著一起反了,咱們也不得不防。”
李柷豪氣陡生:“就算他們這些藩鎮們一起反了,朕又有何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膽敢與朕作對者,必亡!”
李柷說這話是有底氣的,雖然眼下并未準備充分。可朝廷還是有十足的把握干掉這些藩鎮們,只是付出的代價相對于來說大了些罷了。
李柷原本計劃是最快入秋出兵,那時候洛陽城糧草便能源源不斷的供應。以洛陽城新糧食作物種子的產量,還有研制出來那些新式武器,打他個十年八年,朝廷也耗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