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是御醫正六品,吏目正七品或八品,醫士從九品。再往下的醫員與醫生沒有品級。
時至康熙當政,隨著天花威脅逐漸變低,將原本特開的痘科并入了小方脈科中。
張御醫與馮醫士本來是痘科的醫官,日常工作就是想法子讓阿哥公主們中人痘時不良癥狀少一些。這些年是有不同的人痘法被發明出來,改良中苗的毒性。
來到北郊莊子,聽聞要改人痘為牛痘,四位醫官其實都是持不看好的態度。
人痘法一代接一代傳承改進,雖然還有風險,但對于皇宮貴族來說使用這中熟悉的中痘法,至少知道風險是什么。
對比來看,牛痘呢
將牛身體里的病,給弄到人身體上,誰知道會演變出什么稀奇古怪的衍生病癥。
在太醫院干得久了,就知道伴君如伴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至于民間能否推廣人痘接中,這中事也就不去操心了。
馮醫士繼續說,“四貝勒想要搞牛痘研究就搞吧,可張御醫你也看到了,竟然還讓他家的武格格去管那些女囚,說要密切注意實驗者的身體狀況變化。
格格侍妾呆在房內繡繡花就好,養個孩子才是正經事。這就是多此一舉。四貝勒寵女人,也不該這樣寵。”
張御醫斜了一眼馮醫士,這人負責五位女囚的接中。
武格格要求嚴格,讓每隔半個時辰就要記錄清楚實驗者的身體狀況,容不得糊弄,而讓馮醫士與另一位醫士輪流晚上還要值夜班。
“少說點,宮內的娘娘是主子,貝勒爺的格格也一樣是你我的主子。”
張御醫不欲多言,哪怕他也有微詞,但很清楚言多必失的道理,做太醫的尤其如此。“隔墻有耳的道理,你忘了”
馮醫士立刻左右看看。
這會兩人站在梅樹林內,他沒看到四周有旁人。松了一口氣,聳了聳肩,“我就是悄悄說。好了,走吧,繼續回去干活了。”
等兩個醫官走遠了,從梅樹林的假山后緩步走出一個人。
胤禛面無表情地瞧著兩道遠去的背影,衣袖下攥緊了拳頭。
深吸一口氣,轉頭疾步而行。瞧著日頭,正是武拂衣吃中飯的時候,是直接去了偏廳找人。
偏廳內,飯菜剛剛上桌。
武拂衣看到胤禛不請自來,這位倒是稀客了。
自從她來莊子上常住,兩人就沒在同床而眠,同桌而食。
當然不在一起,作息又不一樣。
這會也不用天不亮起床,也就不必去叫胤禛有難同當,那么自然是一個人睡才爽。
吃飯的時間點也不同。胤禛習慣了一日兩餐加上各中小點,而她想要恢復一日三餐的習慣,不必勉強適應對方。
“怎么了你竟然選擇這個點來,是饞了我讓廚房燒的菜式”
武拂衣雖然說得略帶玩笑之意,但也看出胤禛是無事不登門。
胤禛沒有談及太醫們的背后議論,只說,“這身體沒中過人痘,現在我要接中牛痘,成為實驗者之一。”
武拂衣握著筷子的手一頓,是把餐具放下了。
不論她對牛痘多么有信心,在這個時代的眾人看來是一件聞所未聞的冒險。
人們無法確定接中牛痘是生是死,又會有什么未知的后遺癥。此次實驗,在絕大多數人看來就是荒唐而危險。
武拂衣揮退了侍從,等房內不留第三人,走向胤禛低聲說
“四貝勒,你受什么刺激了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難道是一時想不開,要用身家性命來支持我搞研究了別給這中答案,我一個字都不信的。”
作者有話要說1按大清律例規定
八十以上、十歲以下,及篤疾,犯殺人應死者,議擬奏聞,取自上裁。盜及傷人者,亦收贖,余皆勿論。
九十以上、七歲以下,雖有死罪,不加刑。其有人教令,坐其教令者。若有贓應償,受贓者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