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松一口氣,已經回到自己的院子,迎面就見三棵雪松挺拔地矗立在墻邊。
雪松,葉如尖針,不宜做攀爬訓練的樹種。
胤禛下意識做出這番判斷,又迅速回神移開了目光。
期待爬樹訓練是不可能期待的,只是理智地認識到這種野外生存技能有掌握的必要性。
是否感念武拂衣
他勉勉強強承認了老鬼是有體貼的時候。對一個人好,就幫助對方獲得的技能。
盡管讓人掌握技能的過程很糟心,但也算考慮周全。把練習地點選在樹林深處,明白這種事不能被外人見到。
至于別的,還有沒有想對武拂衣說的
胤禛默默腹誹,老鬼竟然敢叫他阿四。
這稱呼太過隨性,還不如他給狗子起名百福有美好寓意。沒有當場反駁,因為幾乎能預料到會被懟一句賤名好養活。
幸而,自己也不逞多讓,把老鬼這稱呼早早貼在武拂衣頭上。半斤對八兩,不虧。
北郊莊子內,拆鐘拆得如火如荼。
武拂衣選了三座自鳴鐘,在一個月中將它們拆了又裝回去。
然后,捎了一口鐘回府,讓茉雅琪、弘暉與弘昐也參與到拆鐘活動,這可比積木玩具有挑戰多了。
兩歲的弘昀尚且不合適這種游戲,主要是避免他不懂事,誤食了自鳴鐘的零件。
三歲啟蒙進學,今年是弘昀最后的一段無憂無慮的日子,還會懵懂地瞧著娘親念嘰里呱啦的語言。
李氏捧著英吉利文書籍,日常誦讀文章。為了模擬抽背場景,她需要一個聽眾。
當著侍女、嬤嬤的面前念,總不能視若無物,只好讓無知的小兒子幫著串個場。
說起英吉利文,去年學了一年。
原定春節搞測驗,但四爺直到正月十三才趕回府。回府晚了,測試卻沒拖延太久,在正月末搞了一場學業小考。
李氏考英吉利文,宋氏考農學,三個孩子考的科目更多。聽說福晉明年也得下考場做佛經翻譯。
考試結果在二月二龍抬頭那天出來。
李氏打聽過了,她與宋氏都沒讓四爺滿意,成績平平有待精進。
三個孩子倒是四爺的褒獎,說是之后會帶他們去京郊山林踏青賞景。
至于她與宋氏,若是要想去寺廟上香,也能與福晉報備后帶齊侍衛就出發。
在此之前要做一件事,府內所有人不論什么身份都要把牛痘給種上。二月里,輪流種,年紀最小的弘昐也不例外。
經過一年半載的推廣,京城內幾乎無人不知牛痘能防治天花,至今接種的老弱婦孺都沒有出現不良反應。
李氏也打消了曾經有過的顧慮,她愿意去接種,也愿意讓弘昐盡快種痘。
等種了痘就能上香,只是還沒想好向佛祖祈求保佑的內容。
是讓四爺把測驗要求減低一些,還是請求讓她的腦子更好用一些
但腦子再好也有讀不了的課程。
這就要說最可憐還是武側福晉。
得到確切消息,武氏被要求學的是拆卸自鳴鐘之類的格物數理。
初級教程,孩子們是都要讀的。
向弘昐把書借來瞧了瞧,那課程簡直就是天書。
如果說努力去背誦洋文仍有學懂的可能,數理格物真像是天方夜譚,對它完全沒轍。
有對比,有快樂。
李氏不再抱怨四爺的教學安排了,唯恐被要求換一門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