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拂衣邊說邊換好了外套,示意胤禛動作迅速些。
哪怕船上西洋人不知賈武道長是武側福晉,但也將其視作甄家雇傭的專業顧問。
當事涉迫在眉睫的海上交戰,有擔當的主人家應是責無旁貸地親自詢問戰事。既然胤禛回到老四身體內,總該由他帶頭去問話。
道理,胤禛都懂。
眼下沒對換身的不適癥抱怨一個字,反胃惡心感忍一忍就過去了。迅速穿了外套,但忍不住默默腹誹。
平時叫老鬼早起上朝不積極,今夜沖向交火第一線,她倒是非常積極。
別看這人一直喊著要咸魚躺喊得動聽,但靈魂里遺忘不了對驚險刺激的追逐。
不必每次都說實話。
胤禛非常清醒,實話實說沒有好結果。
不是他被老鬼推上前線進行實操海戰,就是他要擔憂老鬼會玩命上。
廢話不必多,直接去往了主控室。
半途瞧著弘暉等人好奇地開了門,但把連帶侍衛在內的人都勸返回房。
首次遇到海上炮戰,一群人全都去圍觀顯然不合適,派出兩名代表就行。
此刻,也別問為什么是雍郡王與武側福晉沖在最前方,問就是四爺最有話語權。
一路往火炮發射處走去,又聽到了一段響亮的號角聲。這次旋律短促而緊張,重復了兩遍。
是暗號。
海面上,船只基本都懸掛旗幟,以示自己的身份立場。
但詭計與欺騙無處不在,海盜會掛假旗幟欺瞞對方,等到靠近后迅速切換旗幟進行突擊。
于是有一些號角暗號被編了出來,同一陣營的船可以聽音辨識。
盡管有距離的局限性,但如今海戰的有效火炮攻擊范圍不算太遠,對暗號也算避免誤傷的一步。
幾秒過去,沒有聽到海上傳來任何回音。
等來到主控室,威廉已經拿著望遠鏡瞧著南方海面。
沉沉夜色并非一片漆黑,前方有光亮,正是某一艘船只的燈光。
此時,船長史蒂芬下令全速前進,“全體都有,準備射擊”
威廉瞧見前來觀戰的兩人,“上帝啊你們怎么來了外面危險。”
“我們只是看看,不會隨意亂走。”
胤禛說得信誓旦旦,卻是不知威廉能否體會「隨意」一詞的靈性。“情況怎么樣了有海盜船嗎”
威廉讓望遠鏡的位置,“天太黑,看不清對面的旗幟。它掛的一面國旗是大不列顛旗,但還有一面是黑色底,圖案不明顯。你可以看看。”
通常船上會有多面旗幟,一般必有國旗與船只所屬組織商會的旗幟。
威廉號掛了大不列顛旗與不列顛東印度公司旗,但對面的旗幟不明顯。
黑色底,很可能是海盜旗。
海盜旗以黑底、紅底較多,而海盜船掛國旗更多是為了迷惑視線,讓被打劫船只誤以為是一國就能免于遭劫。
胤禛沒能看清對面黑底旗幟的圖案,模模糊糊瞧著像是暗紅色圖形。他讓位給武拂衣瞧瞧,而問威廉,“現在情況不明,是先發制人了”
“不錯。”
威廉道出了這些年沒被海盜打劫的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