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種內心報復,她要證明給父皇看,自己眼光錯,母后一世得不,她能替母后圓滿。
七年執著于此,步步深陷。
走末路,父皇錯了,還是對;她對了,卻錯得一塌糊涂。
“四哥。”
“嗯”
什,至親親長都不在世了,她就想叫他一聲。
看在身畔默默護送自己送儺,宣明珠回頭高聲道“你給我對送儺點,聽見”
回應她同樣是一聲輕笑。
送儺是個安靜姑娘,聞聲悄悄彎動唇角,一路送長公主寺門,從袖中取出兩枚平安符。
“屬下這些年不在殿下身邊,心中一刻不敢忘,為殿下與姐誠心求此符。殿下不信這個,還是想送給殿下。”
“,我很歡喜,替寶鴉多謝你,一會兒我幫她帶上。”
宣明珠望著送儺眉眼,她本該,與迎宵她們是一路人。
“是我害了你。當年,怪我考慮不周祥,派了你看守這混世魔王,本以為你在四人里心思最靜
“傻丫頭,怎就動了心呢。”
等她察覺出苗頭不對時候,已經晚了。
姑娘,跟了造過反廢王,名份不說,若四哥心里送儺還罷,可她最道,那是個第一等風流人,也是第一等涼薄人。
等一她病,皇帝想秋后算賬,送儺該何去何從。
“跟我回家吧。”宣明珠扣住送儺手,“還像從前一樣和雪堂她們一起,行不行”
送儺只是安靜地搖頭微笑。
這樣勸說,在過往交遞消息時,經松苔或雪堂之口,已許多回。她道公主惦記自己,可她心,已經不屬于叫送儺這個人了。
只能搖頭。
“阿娘”
寶鴉在坡下馬車旁邊,蹦噠噠沖著這邊揮手。
姑娘身邊不何時多了個卸甲藍衣少年,臉上笑意璨然,也學人賴揮手。
宣明珠正為送儺前程愁,冷不丁眺見山道倆活寶,驚動蛾眉,氣笑。
送儺也瞧見了,抬目眺望寺云色高天,聲音輕而恬淡,“姐真,殿下真福氣,送儺在此間,會為您與姐祝禱。”
宣明珠道,法強行將她帶走了,帶得走人,帶不走那顆心。
沿路下山馬車處,她乜了言淮一眼。
當頭道“還真盯著我梢盯上癮了”
言淮辜地低頭瞅了寶鴉一眼,一大一雙雙縮頸吐舌。
言淮笑著摸摸鼻子,由著阿姐撒過氣,噥了一聲“這個嘛,我今兒休沐,往常卻也玩忽職守,頂多算趁職務之,嗯,了個之門,怎不行了”
“行、行、”寶鴉伸出大拇哥,“這個呀叫做以權謀私,哥哥你可真棒”
她見過這個哥哥一次,還吃過他送糕點,聽娘親說,哥哥在她這個年紀就跟在娘親身邊打轉哩,那勉強,能算作半個自己人吧。
不過這半個自己人做人不足,非要長個輩份。正娘親回了,當著阿娘,叫她給評評理
“哥哥才憑什讓我叫你舅舅,我才認了一個舅舅,哼,現在氣還消呢哥哥明明年輕,還想騙我哩。”
宣明珠眉頭一挑,玩味地看向言淮。
后者點心虛,這丫頭底是成心還是故意他剛剛不是私下跟她打商量,連送幾盒糕點都定了,怎反口就擠對得他完了。
“常聞梅家姐聰明絕頂,肯定聽過搖籃里爺爺拄拐孫對不對輩不在年高,我喚長公主一聲阿姐,姑娘自然要”
“那是你笨,自己算錯輩份啦。”梅寶鴉繃著眉頭,一臉恨鐵不成鋼,“你與我陛下表哥是平輩對吧,陛下表哥叫我阿娘為姑母對吧,那你是阿娘子侄輩對吧,那哥哥就是哥哥,什問題”
言淮如今在宣明珠前,最聽不得“輩”一類字眼,了勁兒,彎腰和她掰扯
“那是按姑娘那邊親戚算,我給姑娘按我祖家一脈輩份捋捋”
“胡鬧起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