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蹤是主動避險還是被人挾持
六魂七魄都已飛到毓華山去了,梅長生還是咬牙逼迫自己釘住腳。姜瑾率步追出,他甩頭吩咐,“三房父子此刻在哪,近日去了哪里見了何人,速速查來”
姜瑾看著公子那雙猩紅欲滴血的眼,應聲踅身奔了去辦。
梅家祠堂中,案鼎中三柱新燃的香白煙繚繞而升。
梅柳山趺跪在牌位案下的蒲團上,錦衣繡冠,面色平和地嘀咕著
“后世子弟柳山給列祖敬香啦,其實這事,怪不得我不是祖父,您說,您是不是太偏心了,大伯明明幾次推辭承任家主,二伯為人處事不如我爹圓融,家主的位置,便該是我爹的,可您怎么就那么偏心呢
“大伯和我爹都是您兒子,梅鶴庭和我都是您孫子算啦,您看著吧,您最疼的好長孫活不長啦,誰能振興梅家您將來在天上瞧我的好吧。”
祠堂常年點著長明燈,將浮雕橫梁懸掛的黃幡熏得發黑,行事不磊的人,在這種地方往往會心虛。
可梅柳山不是,面對列祖列宗安靜的名諱牌,他非但一點也不害怕,反而驕傲于自己的手腕。
能在斗法中扳倒人人夸贊的梅鶴庭可不容易,這是他三公子的功績,應該讓列祖看一看。
同時他自然也有自己的打算,事出后,梅鶴庭懷疑到他身上是必然的。可梅鶴庭拿不到證據,自己在祠堂里,在這最講敬穆禮序的地方,他奈何不了他。
梅柳山越想越得意,回憶那一日看到這位堂兄與大長公主同乘一車的親密,他之前竟是料想差了,還以為大長公主與堂兄掰了,這次同回揚州是為了代朝廷監督梅鶴庭。
卻沒想到,這倆人之間居然藕斷絲連。
也好,他簡直想看看梅鶴庭得知后的表情,惶急無依惱怒無章不管是什么樣兒,一定很有趣。
“砰”四合的通梁大門突被豁開兩扇。梅柳山回頭,梅鶴庭比他想象中來得更快,面沉如水出現在門外。
邁進門檻時,男人順手抽出隨從腰間刀,向他而來。
梅柳山心頭一跳,他怎么敢在祠堂亮兇器,如此悖逆不道眼中精光一閃而過,他無辜地在蒲團上縮縮脖子,“堂兄,您也來敬香,怎的提著刀”
話音未落,刀尖指著他鼻尖,梅長生問“你做了何事她在哪”
“堂兄在說什么小弟聽不明白啊。”梅柳山夷然微笑,然后,笑意僵住。
他覺得手腕好像有點發涼,一時不明白發生了什么,怔怔低頭。
那蓬血濺在梅長生靴上時,梅長生的眼睛一眨未眨,赤黑的瞳仁仿佛在看一個死人,“再問一遍,她在哪”
他手中的刀槽,鮮紅滴滴墜落。
那只斷手掉在蒲團旁后幾個須臾,梅柳山的頭腦都是空白的,然后,漫天徹骨的痛意席卷而來,他痛呼,抱著血涌如柱的斷臂倒地,疼得鉆心大罵“梅鶴庭你這個瘋子”
“不及你瘋。”
梅長生蹲在他面前,無情無緒地看著他,“她你也敢動,一會兒我把你膽子挖出來看看,是有多大。你還有一只手,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