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陛下您還有四個文武雙全的皇子,二皇子子玦更是這四個皇子中的翹楚,母親又是當朝貴妃,外祖又是護國公,時下國內局勢不穩,其他三個皇子又明爭暗斗,如果您要立儲,當屬二皇子為宜”
話落,福祿將頭磕在地上靜靜等待著皇帝的回話,可是等了半盞茶的時間,皇帝也沒有任何的言語不說,臉色也漸漸變得發紫。
福祿心下有一絲詫異,趕緊抬起頭定睛一瞧,頓時無力的跌坐在地上“陛下,皇帝陛下”聲音微顫的連續喊了幾聲,也沒得到皇帝的回復。
福祿趕忙連滾帶爬的爬到了皇帝身邊,將顫抖的手放到他的鼻息下,等了幾個呼吸,漸漸的發覺只有出氣沒有進氣。
“來人啊,快來人啊,宣御醫,快宣御醫”
頃刻間,公西國皇宮里亂成了一團,御醫,宮女和太監穿梭不停,隨后趕來的妃子們也跪在御書房外大聲的哭嚎了起來。
此時,在皇帝御書房對面的一座四層樓高的樓宇上,谷幽蘭,焱,白澤三人正坐在琉璃瓦上,笑呵呵的看著這一幕。
“丫頭,你剛才在那老皇帝的茶杯里是不是放了什么東西啊”
借著不算皎潔的月光,谷幽蘭給焱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師尊,你以為我是軻顏容若啊,我可不屑于使用那些下三濫的手段,再說了,這公西國的老皇帝,已經是將死之人了,我何必還要畫蛇添足呢”
勾起唇角邪魅的笑了笑,焱看向坐在谷幽蘭另一邊的白澤輕聲說道。
“墨兄,你相信這丫頭說的話嗎”
香煙裊裊,繚繞彌漫,梨花古燈上的數十盞白色金邊蠟燭隨著窗外徐徐吹進來的微風,熠熠搖曳,將公西國的御書房映照的忽明忽暗。
此時已經是夜半時分,年逾花甲的老皇帝依然還在奮筆疾書,想到自己的太子皇兒失蹤已有半月有余,此刻不知道是否還活著,心臟處傳來的隱隱刺痛,讓他布滿溝壑的老臉立刻蒼白了起來。
靜立在一旁磨墨的老太監忽然發現皇帝陛下不僅放下了手中的宣筆,還捂住胸口皺起了眉毛,本來就黃如捐紙的面龐又罩上了一層寒霜,老太監立刻丟下手里的松丸香墨,一邊急切的幫皇帝撫摸著后背,一邊小聲問道。
“陛下,您心痛的老毛病又犯了奴才還是趕緊給您宣御醫吧”
皇帝一邊捂著心口一邊大喘了幾口氣,滿是皺紋的老臉,似乎是因為陪伴自己多年的老太監的用力安撫,稍稍舒緩了一些。
“福祿,朕還是老了,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恐怕時日無多了,唉”
福祿聽到皇帝陛下如此言說,立刻雙膝跪在了地上,一邊用力的磕著頭,一邊急切的說到。
“陛下,您是天子,天子是萬歲的,您可不能這么說啊,奴才還是給你宣御醫吧”
皇帝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似乎是因為自己的貼身太監的一句萬歲,心情也好了許多,但是心頭隱隱的刺痛依然還在,心下不由的又難過了些許。
“你起來吧,你跟隨朕也有五十多年了吧,想當年朕還是個華為少年,沒想到彈指之間,歲月匆忙,朕如今已是黃土埋到了脖子了。”
又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福祿用力撐著地面,蹌蹌踉踉的站了起來,興許是許久也沒這么磕頭了,不由的有些頭暈,老邁的身體晃了幾晃。
“唉,你看看你,就磕了這么幾個頭,也是老的不中用了吧,還說給我宣御醫呢,等休牧的時候,你自己也找個御醫好好瞧瞧吧”
老皇帝一邊皺起眉頭斜眼掃了掃老太監,一邊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