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要跟隨站起的白澤,猛然聽到谷幽蘭的這一句話,腳下又是一個趔趄,頓時滿頭的黑線。
谷幽蘭幸災樂禍的笑了笑,剛要上前拉住白澤,就聽廊下的御書房里傳來了一聲震人心魂的疾呼。
“父皇”
隨著公西子鈺嚎啕般的嘶吼,又一道尖利的聲音即刻飄蕩在御書房的上空。
“皇帝陛下駕崩”
“咚”
不多時,伴著一道喪鐘的敲響,整個公西國進入了老皇帝的哀慟之中,也就是從這一刻開始,公西國一個嶄新的開端也隨之開啟了。
望著東沉的彎月,谷幽蘭的臉上洋溢出了一抹笑容,這個笑容不僅是勝利的笑容,還是迎接腳下的征途正式開始的笑容。
拍了拍手,谷幽蘭將雙手插進焱和白澤的臂彎之中“本來還想在公西國逗留幾日,好好欣賞一下公西國的大好風光,沒想到這老皇帝這么不爭氣,只是一點點的蒲游香而已,他就這么早的歸天了”
聽到谷幽蘭的言下之意,焱和白澤猛然轉過了頭“丫頭,你剛才不是說,沒在老皇帝的跟前做任何手腳嗎”
谷幽蘭一臉無辜的眨了眨眼睛,隨后嬉皮笑臉的歪了歪小腦袋“我方才只是說,沒在老皇帝的茶水里動手腳,再說了只是那么一點點的蒲游香而已,你看那太監福祿,不是還活得好好的”
聞言,焱和白澤立刻想起了福祿在給老皇帝磕頭時的那一頭冷汗,想來還真不是他老的不中用了,而是那香煙裊裊,繚繞彌漫的蒲游香。
“太,太子殿下”
此時正守在御書房門口,滿臉焦急的等待著二皇子的老太監福祿,突然聽見這道喊聲,心照不宣的與貴妃娘娘對視一眼,內心不由的有幾分慌亂。
但是兩人都是浸淫權術多年的高手,也知道此刻再多說無益,只能暗自點了點頭,見招拆招,靜觀其變。
公西子鈺走到奉心殿的門口停頓了片刻,環顧了一番半個多月都沒有踏足的院落。
宮殿依然還是壯麗巍峨,御書房三個大字仍是那般的莊嚴肅穆,院落四周的翠竹蔥郁傲然,書房窗前的依蘭花芬芳艷艷,就連宮女和太監也依舊還是那些熟悉的面孔。
但是眼前的這些給公西子鈺的感覺,就好像已經闊別很久了一般,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暗自長嘆了一聲,公西子鈺邁開大步走到御書房門口,沒有理會一直冷眼看著自己的貴妃娘娘而是看向正目瞪口呆望著自己的福祿。
“父皇怎么樣了”
福祿吞咽下口水,將拂塵搭到胳膊上鞠了一禮,將滿是皺紋的老臉擠出一絲訕笑“太子殿下,您怎么回來了,不是說”
公西子鈺瞇了瞇眼睛,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本宮身為一國儲君,又是嫡子,此刻正逢父皇病重,身為兒臣,難道不該回來盡孝嗎”
“還是說,趁本宮不在,父皇又臥病在床,你這個太監要越俎代庖行使起皇權了”
心下咯噔一聲“難道太子知道什么了”福祿聽到公西子鈺的一番言辭,立刻嚇的心驚肉跳,趕忙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太子殿下,您冤枉奴才了,您就是給奴才一百個膽子,奴才也不敢越俎代庖啊”
冷哼一聲,公西子鈺轉了轉大拇指上的翠玉扳指,又側身看了看正低著頭不知道想著什么的貴妃娘娘,隨即沖著身旁的侍衛點了點頭。
快速轉過身,又挺了挺身板,公西子鈺對著御書房門口的所有人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