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山之巔,千米雪峰之上,一座碩大的宮殿里。
一襲紅衣艷艷的女子,坐在書桌后的椅子上,看著面前一只藍白長毛相間,似狐不是狐的小動物,發著呆。
小動物蜷縮在書桌上,雙眼緊閉,如果不是它腹部內側還有一絲的起伏,女子都會以為它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怎么會如此”女子不可思議的低聲呢喃,緊蹙的眉頭似乎被掛上了一把千年寒冰鎖,將她那張嫵媚的俏臉映襯得分外凄冷,蒼白。她下意識的看了看錦帕上,方才被她擦拭掉的血液,“究竟是誰能隔著這么遠的距離,將我體內的母蠱重傷又能將子蠱的外殼打破”
女子思量了半晌,終究也沒找到答案,她長嘆了一聲,又看向還蜷縮在一起,一動不動的小動物,“你還是那個幾萬年前,為神族沖鋒陷陣,浴血奮戰的遠古神獸腓腓嗎”
她撇了撇嘴,眼中露出一抹嘲諷,“即使如今的你還是那個勇猛無敵,揮手之間能斬殺無數妖兵的腓腓,又能怎樣”說罷,她冷哼了一聲,用手撫摸上心口,“昔日再強大如斯的你,如今不也是被我體內的小小母蠱給迷惑了心智,成為了我手下的敗將了嗎”
話落,女子素手摸了摸小動物的毛發,由于她的手常年冰冷,小動物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哆嗦,僅僅是這一個顫抖,又讓女子扯著嘴角得意的笑了笑,“你再厲害,再心智如堅,也終究抵擋不住我的千年寒體”
女子輕輕撫摸著小動物的毛發,呢喃間,思緒漸漸飄遠到四萬年前
“這位公子,奴家遠觀您身姿出塵,風雅如玉,幾經回眸間難以忘懷,不知公子”。
浩瀚沉浪的七剎海岸邊,一襲白衣清華的男子負著雙手,觸目遠眺,習習海風將他的三千墨發高高揚起,頎長玉立的身姿,似清水白蓮綻開,不染塵泥,幽香暗藏。
雖然他的眼中只有無盡的海面,但是耳畔邊卻突兀的響起了一介小女子,清靈悅耳的聲音。
這聲音似山中泉水叮咚流淌,潤人心脾,莫名的將男子的思緒拉了回來,他悠然轉過身,“這位姑娘,您方才說什么”
女子側過臉龐,一抹嬌羞似晚霞輕染,“公子方才看的出神,似乎沒將奴家的話聽在心上”
“這位姑娘,恕在下無禮,如您所說,在下方才的確是看的出神了”男子略微頷了頷首,“不知姑娘找在下何事”
何事女子通通亂跳的心臟,略微沉寂了片刻,粉黛的臉頰也微微蒼白了幾許,“公子,恕奴家打擾了”話落,她福了福身子繼續說到,“其實奴家也沒什么事,就是看到公子獨自一人在這里遠眺,似乎藏有心事”
男子了然的笑了笑,就是這不經意的一笑,卻直直的映入了女子的眼簾,讓她剛剛沉寂的心,又開始通通的亂跳了起來,如鼓,如雷,任憑她怎樣的壓制,內心的那抹悸動,都猶如雨后春筍一般,噌噌的往上跳。
“在下多謝姑娘關注,至于心事嘛”男子又搖頭笑了笑,“這世間之大無奇不有,縱使在下有點心事,也實屬正常”話落,再次轉過身,又望向疊浪翻涌的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