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梔僵住,抬眼。
宋晚梔還想說什么,江肆已經在林盛海又一聲怒吼后,笑著轉過去。
這種怨念終于在某個小休周六的下午爆發了
“那天我和你打招呼,你不理我。”
“”
話聲停在他回眸那一秒。
但也只是錯覺似的,轉瞬就被松散的笑意漫過。
江肆也沒想到。他俯身扶著池塘邊,遲疑地皺起眉,往里面一兩米深的水面望了眼“我”
那天宋晚梔在池塘旁的花壇邊上,貓著輕聲背誦課文的時候,因為周圍安靜悄然,她也背得投入,于是完全沒有察覺直到仿佛親密到貼上耳后的一聲“宋梔子”嚇得她手一抖。
宋晚梔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看自己腳踝“不會。”
冰涼的水花濺上她手背。
宋晚梔簡直懵了,扭頭不敢相信地睖向江肆。
趴在花壇邊上的女孩沒動,只是仰起臉兒來了,細白的眼尾被情緒沁上嫣然的紅,像開起艷麗的鳶尾。
江肆一邊懶洋洋活動手臂,一邊漆著眸子睨著她笑“你要是不在,我現在已經溜了。哪有二十圈。”
“報復。”江肆屈下長腿,懶洋洋地坐到她趴著的花壇邊上。
而始作俑者,每次見她受驚神色或是倉皇躲掉的模樣,總是停在原地笑得愉悅極了。
而比她稍遲幾步,教學樓下兩隊學生,無論跑的停的,集體向林盛海代表的教師群體發出反抗的哄笑。
他一邊懶懶散散地后退著跑步,一邊笑得恣意地朝林盛海揮了揮手,然后才轉身跑向操場去了。
她一個人背書時沒戴眼鏡,于是瞳里的濕潮最近也最直接地撞進江肆的眼底。
宋晚梔越來越覺得她像是被江肆逗趣消遣的玩具。
宋晚梔反應過來,惱得低聲“是你一直在嚇我,而且我不叫梔子,我”
“我沒哭。”宋晚梔繃得聲僵而澀。
耳后忽如其來的“宋梔子”把她驚嚇了不知道多少回。
宋晚梔“”
江肆無聲站著,那個眼神居高臨下,有短暫的幾個呼吸里宋晚梔仿佛從里面看到不可見底的黢黑。
“”宋晚梔繃了兩秒,“宋晚梔。”
江肆眼神微晃,卻笑“宋梔子,怎么不認識。”
“你怎么就這么”江肆笑得厲害,他抬了抬手,似乎想伸過來摸她,但終究是忍住了,“算了,這二十圈就算你欠我了。”
林盛海歇斯底里地怒吼著。
宋晚梔哽住。
“江肆你給我去操場二十圈”
“”
“哦,”江肆應得隨意,接得更慢條斯理,“宋,梔,子。”
宋晚梔只睖著他,竭力抑著情緒“你到底為什么,要這樣欺負我。”
江肆第一次感覺到無措這種情緒,他停了幾秒,無奈地啞了聲笑“我下去給你撈的話,你能不哭么。”
宋晚梔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面前修長身影一晃。
一聲雷霆怒吼插進兩人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