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清禾吃痛。
她周圍陣法大盛,道道紅光瞬間勒入她的軀體,灼穿肌體,融入她骨髓肺腑深處。
一瞬間的痛苦令她想要嘔吐,張口卻連嘔吐都做不到,只能淺淺抽著冷氣,整個人短時間內喪失了思考能力。
“這就是承擔凡人欲求所要付出的代價。”
“以肉身容納凡人之欲,何其沉重。”柳無欲不疾不徐地陳述,眼神陰冷,“若非邪神憐惜,當日你便該痛死在祭壇上。”
祭祀持續了很久。
但誰都沒有出現。
她被邪修活祭,邪神接受了這份供奉,再重新賜予她生命,整個過程痛苦至極。
這是特地為她設下的折磨。
“需要見識的還在后面呢。”
唯有柳無欲始終站在她身側,以冰冷滑膩的聲線描述她將遭遇的痛苦,令她煩躁至極。
“去吧。”
“誕育祓神的子嗣。”柳無欲哼笑一聲,“卻叫我見識,那位是如何與凡女”
清禾感到極大被羞辱的憤怒,若非身體痛苦到連指頭都動不了,她絕對一劍劈了這無恥狗賊。
“憤怒憤怒有什么用呢”柳無欲涼涼道,“這可都是凡人惡孽積累的具現化。”
“抬棺”陰陽臉的柳無欲抬手,示意將清禾封入棺槨,送入陵寢內。
環境再度跳轉變幻。
四周寂靜無聲。
那煩人的柳無欲總算銷聲匿跡,不知躲哪去了。
她仍然處于黑暗的棺槨中,眼前黑乎乎一片,但從體感來看,這口棺槨與之前那個不同,用料香氣觸感均十分高級。
“質感還挺好。”她嘟囔道。
她軟軟癱在棺槨里,給自己慢慢回血。
說來奇怪,分明被人封入棺材,并且這次周圍聽不見任何響動,指不定就是被活埋或者怎么樣,但她心里反而沒那么緊繃了。
用那句話怎么說來著
來這口棺槨,就像回家一樣親切。
很熟練嘛。
“嘖。”
等到痛苦勁稍微緩過來了,她胡亂扯下束縛自己的衾被,琢磨著運用體內神秘力量將鐐銬震碎。
然而她動作幅度稍微有些生猛,忽然感覺到,自己胳膊肘感覺好像撞上了什么東西,嘩啦一聲,便聽見什么物品塌了。
類似竹竿一類的動靜。
清禾心臟驟停一拍。
她的旁邊,原來有東西
問題是,棺槨里除了尸骨與殉葬品,還能有什么東西
想到柳無欲口中的什么邪神,她得給對方誕育子嗣。
體內積攢的力量爆發,她瞬間重重出拳,熟練地將那不知名的一堆徹底打得七零八落。
“抱歉”
拆完之后,她這才放心,懇切開口。
“我現在給你拼回去,能行嗎”
周圍死寂般沉默。
半晌,虛空中某人的溫潤嗓音氣急道“你,清禾”
嗯誰在說話
清禾吃驚,警惕地縮到棺材角,同時琢磨怎么再次應用體內的神秘力量,瞬時爆發將這棺槨沖破。
察覺到她警惕,那溫潤聲音陡然消失。
熟悉的冷淡嗓音在她耳邊響起“你將我的骨架撞散了。”
夭壽啦。
骨架開口了
但更驚悚地還在后面,黑暗之中,一只骨爪緊緊扣住她的手腕。
那冰冷微潮的感覺,叫清禾瞬間汗毛直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