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你說你接觸過蠻族，那，能不能告訴我們，蠻族到底有什么值得您這樣做的地方！”
一個邊軍幾乎是咆哮著怒吼，他完全不能理解燕虹的做法，不能夠理解眼前的一切。
蠻族，就應該是人類的對手，就應該，是不死不休的對手！
“他們，和我們一樣啊，都是人類……”
一聲輕嘆，燕虹淡淡的說到。
青煙，就是那個女子，就是他傳授了燕虹雁落驚鴻這一招，也是她，在十年前，幫助自己擊殺了前犯銅門關的蠻族，也是因為她，才成就了燕虹的威名。
他們也有著自己的感情，也有著自己的喜怒哀樂，在燕虹的眼中，他們就和自己手下的士兵們一樣，都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被邊軍魔化的怪物。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相信，和蠻族相處的時候，很舒心。”
燕虹淡淡的說了一句，這才站起身來：“你們要是不信，現在可以出城去看看，張昆已經為你們準備好了篝火，準備好了美酒，只要你們愿意，就能夠感受到他們的善意，但是，你們不要被憤怒沖昏頭腦，這些蠻族，是張昆的手下，五紋是最低的實力。”
說完，燕虹就離開了，他登上了城樓，眺望著，看著自己的手下一個個將信將疑的走出城市，帶著猶豫，走向蠻族。
一聲輕笑，他轉身離開。
埋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也終于解開了，他只覺得渾身上下，一陣舒坦。
沿著自己曾經倉皇逃竄的那一條路走去，燕虹心底涌出無數的回憶。
在耳邊，想起了熟悉的樂聲，轉過一個彎路，燕虹看見了，一張方桌，幾壇清酒，還有那一個美艷動人的女子。
“燕虹將軍，我是來兌現當年的承諾的。”
青煙淺笑著，向燕虹行了一個大禮。
“哪有什么承諾，因為一時熱血，那么多弟兄戰死沙場，我才是罪人。”
青煙并沒有接燕虹的話，而是走到他的身邊，單膝跪在地上：“敗將愿意受縛。”
……
在銅門關外，隨著膽大的幾個邊軍進入了蠻族的營地，又成功的返回，更多的蠻族忍不住心底的好奇，走出了城門。
曾經被他們當做沒有情感的殺戮機器的蠻族，今天卻是被燕虹一席話，變成了和自己一樣活生生的人。
他們曾經也知道這一點，也明白這件事，只是，他們的仇恨，不容許他們有這樣的想法。
但是今天，燕虹的話，卻是讓他們徹底驚醒，他們手下的亡魂，其實，也就是自己兄弟們的亡魂。
戰場上從來都沒有什么對錯，只有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快來！這支蠻族是攘夷大將軍的部隊！美酒肉食都給兄弟們準備著呢！”
一個邊軍興奮的喊著，他甚至忘記了這些人是蠻族的事實，就因為張昆的存在。
先前，他看見了張昆，連忙上去詢問，得知了這些人都是張昆的手下之后，他們心底最后一點芥蒂也消失不見。
他們是攘夷大將軍的手下，而這些蠻族也是他的手下，兩者在身份上，幾乎是同等的。
而那些曾經讓他們恐懼無比的五紋蠻族，也是笑著和他們打招呼，邀請他們去篝火旁一聚。
“真的是攘夷大將軍的部隊？”
一個邊軍疑惑的看著遠處營帳，心思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