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身后的敵人已經追了過來,他們無視沈御雪的存在,眼里只有這個少年的性命。
沈御雪出劍,揮刃,歸鞘,從頭到尾也就兩個呼吸間,他連腳都沒動一下,輕易解決了那些人。
少年的眼里迸發出強烈的求生意志,他知道,眼前這人可以救他。可他實在傷的太重,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發出口的聲音破碎狼狽。他不甘心地昏過去,手緊緊地抓住沈御雪的腳。
看著少年奄奄一息的模樣,沈御雪遺忘的記憶開始復蘇,在這條充滿死亡的路上,他救過一個特殊的少年。因為他傷的重,四周荒無人煙,沈御雪沒有辦法把他托付于人,就幻化了一道分身照顧他兩日。
現在幻境的意思是要沈御雪親自照顧這人,沈御雪還沒有找到幻境的破解之法,只能按照幻境的意思繼續往下走。
少年傷勢過重,但尚有一線生機,沈御雪把他帶離此地,找了個有水源的地方,幫他清洗傷口。
少年體魄強健,修為到了金丹期,這樣的天賦不管放在何處都是天驕般的人物,想來他在羽族的地位不低。受傷的羽翼太過顯眼,沈御雪用靈力幫他收回去,把人從水里撈出來。
陽光照的水面波光瀲滟,少年赤身裸體地躺在草地上,有些傷口血肉翻卷,深可見骨,沈御雪不禁感慨,他能活下來真的是命不該絕。
用繃紗把人裹了一圈,沈御雪給他穿了件自己的外衣,帶著他又轉移了位置。這一次他們找到一個可以棲息的山洞,洞內涼爽,有一個小池潭,水質清澈見底,能看見游動的靈魚。
沈御雪在一旁打坐,靜等少年醒來,而這一等就是一日。夜半時分,少年口中發出痛苦的嘶吼,眼角淚珠滾滾,尖叫著從噩夢驚醒。
他猛地坐起身,卻因為全身的繃紗限制了行動,又直挺挺地倒回去。他躺在地上轉頭,眼前是一個火堆和一個帶著面具的劍客。
他看不見劍客的面容,透著火光,他只能看見劍客倚著石壁,溫暖的火光落在他的身上,白色的衣服渡了金色,他抱著劍盤膝而坐,明明沒有一句話,卻像是給了千言萬語的安撫,讓人無比的心安。
少年的神色在這一刻有了明顯的變化,他剛剛醒來時,眼里是對親人分離的悲痛,對敵人的仇恨,面色猙獰,咬牙切齒,卻又帶著幾分無能為力。
但此刻少年神色清明,眼中是不符合年齡的滄桑和沉穩。他打量著眼前的劍客,神色復雜,似感激又似遲疑。
沈御雪從打坐中蘇醒,他聽見了少年的聲音,撥弄眼前的火堆,把火弄的更明亮。
“你現在感覺如何”沈御雪看向少年,面具掩蓋了一切的神情,顯得疏離。
少年燕南歸勉強坐起身,略顯寬大的衣服從肩頭滑落,少年人的體魄束縛在繃紗下,薄薄的一層肌肉輪廓凸顯出來。
他此刻一衣蔽體,腿下生風,明明是經歷過一次的事,但不知為何臉上比第一次還臊的厲害。他拉了拉衣服,蓋住自己的下半身,
他想,大概是因為知道眼前這人是誰,又在后來有過朝夕相處,同塌而眠,他才會在又遭遇一次時,赤裸而不自在。
幽暗的山洞,白衣如雪的救命恩人,一切仿佛是命運般的邂逅。
燕南歸的神色逐漸放松下來,他以為這是一場幻境,大概這是水晶塔對他的考驗,這些年明明已經找到了辰少卿,知道當年是他所救,但燕南歸心里依舊有個執念,他總覺得在辰少卿的身上還缺了點什么。
特別是這次在商船上看見那個帶著一樣面具的人后,他的懷疑又重了幾分。
此刻水晶塔給燕南歸的是考驗也是機會,他們一群人是一起被卷入其中,如果辰少卿的考驗和他一樣,那眼前人是辰少卿的可能有幾分
燕南歸不動聲色,回憶當年的狀況,扮演年少的自己,道“多謝恩人救命之恩,我無以為報,愿為恩人做牛做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