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對戰魔族,上修界的部署不算復雜。這數百年來,上修界欣欣向榮,能人輩出,并不像當初那般捉襟見肘。
而且這一次他們有一個強力的外援熒惑。
他和贏勾是死對頭,當年贏勾敗走,帶走不少魔族精銳,本身就存了要找時間打回去的心思。要不是碰上陸焰這樣一個不要命的,賭上自己的性命把他們封印在此,恐怕魔族那邊早就不安生了。
熒惑不喜歡被人惦記著自己的位置,所以贏勾他一定要處理。
陸焰沒有特別安排沈御雪,這一次他把選擇權交給了沈御雪。
“我當然是要和你在一起。”沈御雪的答案沒有意外,選擇破開封印的同時,他已經做好了承擔這一切責任的準備。
陸焰只是笑著看著他“那就一起。”
人這一輩子不是無時無刻都有重來的機會,也不是每一次死別后都有再等待重逢的勇氣。
沈御雪不想去猜在陸焰的心里天下有多重,也不會逼他在自己和天下之間做一個選擇。捫心自問,他能棄天下而不顧嗎
不,他也做不到。他們彼此相愛,彼此理解。愛情當然也會讓他們變得自私,激發他們對彼此的占有欲。但在大義面前,理性會占據上風。
生能同衾,死能同穴,便沒有什么可遺憾的。
不盡之地,濃郁的魔氣籠罩了整片區域,放眼看去是霧蒙蒙的一片,給人一種腐敗的感覺,讓人很不舒服。
薄淵帶領的先頭部隊突破外圍的限制進入中心區域,他看上去是個溫和的書生形象,但打起仗來十分野蠻。他帶領的人長驅直入,不出意外很快和魔族交上手。
魔族早有防備,贏勾親自坐鎮。
“我沒去找你們,你們倒先送上門來了。”贏勾坐在白骨累積起來的王座上,他掃了一眼薄淵“幾只小老鼠罷了,不搭理你們,你們還真敢把自己當回事。”
薄淵折扇揮舞間,扇面如同鋒利的刀刃,輕易切開魔族的身體,扇面沾了血,顏色妖異。
面對魔族的進攻,他顯得游刃有余,挑釁道“之前不清楚,還以為閣下就是魔尊,沒想到只是一條喪家之犬。”
贏勾的面色霎時陰沉,被熒惑趕出王庭是他的恥辱,他從來就不覺得自己比熒惑差。薄淵的話很好地激怒了他,他怒極反笑,道“我是喪家之犬,連我都打不過的你們又算什么”
薄淵避開魔族的攻擊,反擊道“我師尊以一己之力鎮壓你魔族數百年,若非這次有人鬼迷心竅,你還在這地底不見天日。”
“數百年不見,你這張鳥嘴還是這樣聒噪。等我砍了你的頭,定要拔下你的舌頭送給陸焰。”
贏勾被薄淵激起殺心,話音剛落,一旁的魔族就連忙雙手遞上他的兵器,一把用敵人尸骨做成的三叉戟,通體森白,陰氣四溢。
薄淵瞇了瞇眼,給周圍的弟子們使了個眼神,傳遞信號,在這酣戰之際,他們不少人迅速脫離戰斗,朝著外圍突破。
贏勾并沒有去看那些人,他的視線里只有一個薄淵。森白的三叉戟直奔薄淵而去,薄淵合扇做劍,但只是一個照面,扇面就有了裂痕。
贏勾身軀高大,力有千鈞,一擊之力,猶如山傾。薄淵被震的虎口發麻,連連后退,四周的魔族也默契地退開,給贏勾留出打斗的空間。
薄淵隱晦地看向四周,幾個青鳥族的弟子已經順利離開,剩下的就是由他們來拖延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