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我不該動手,不合規矩,但特管所的人動手太慢,顧忌太多。沒事兒,你別去想這些。”
黎藍收到消息的時候,他剛帶人趕到,聽說消息,他哪有耐心去等特管所的特警看好狙擊位置
當時直接拿槍翻上房頂。
想要人生不如死,對他來說太容易。
徐瑾曼不知接什么話。
經過一遭遭的事,徐瑾曼多少也能看明白,徐寅成對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是真的疼愛。
這種疼愛超過了甚至堪比親生。
其實她還挺感慨。
“嘶”徐瑾曼從刺疼回神。
碘伏雖不似酒精厲害,但破了皮的皮膚到底還是疼。
只能說好在離腺體還有一小段距離。
徐寅成瞧她一眼,徐瑾曼額間與臉頰滿是冷汗,小臉沙發,沾著汗水的發絲貼著耳鬢,襯的整個人充滿脆弱感。
他不太能見到這樣的徐瑾曼。
徐寅成抬手扇了扇,動作溫和的緊。
“徐家的事,你會受連累嗎”徐瑾曼忽然問。
徐寅成畢竟也是徐家人,只不過因為之前徐寅成不在北城,真正認識見過的人少之又少,所以也沒想那么多。
但是現在徐寅成回來了,應該說回來救了她
徐寅成怔了一瞬,似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沒有立時回答,而是從藥箱取了傷口貼給徐瑾曼貼上。
方才緩慢道“曼曼,你知道我為什么當時要離開徐家嗎”
徐瑾曼搖頭。
只恍然記得,曾經在原身留在鐵盒的小時候的照片中,其中有兩段關于徐寅成的話。
爸爸今天喝醉酒打了徐寅成,原來這個家里不止我一個,我幫了他,但是我很疼。
徐寅成對我很好,但是今天他走了,他讓我照顧好自己,可笑。
她想,誰會愿意呆在這樣的徐家
原身如果不是因為當初被陸蕓長期情感控制,其實也是有能力走出去的。
“那時候你還沒有長大,我還是選擇離開,并不完全是因為徐韜陸蕓的可恨。”徐寅成的指尖將徐瑾曼耳邊凌亂卷曲的發絲,捏到邊上。
“是因為當時出了一些事,我不得不走,也是因為我發現想要護著你,哥需要變得更強大。”
徐瑾曼問“什么事”
徐寅成“把一個混混廢了,差點進了特管所,后來遇到一個人,問我要不要跟著他做事,再就到了現在。”
“嗷。”所以徐寅成離開也算是不得已
在徐韜眼里只有徐離是他最疼愛的女兒,也只有徐離沒有被家暴過。徐寅成若進了特管所,徐韜那樣愛面子的人還不知會做什么。
但是原身并不知道徐寅成的離開是為什么。
因此當這個一起經歷過黑暗的同伴,突然離開時,原身感到了失落。
如果非要將原身變得面目全非的整個細節過程拋出來,徐寅成的離開也在原身脆弱敏感的心里留下了一抹陰影。
“曼曼。”
“嗯”
徐瑾曼的反應有變慢的趨勢,眩暈的感覺漸重。
徐寅成說“很長的一段時間,我其實有后悔,我知道那時你不想我走。”
所以第一次他回家的時候,徐瑾曼看著他的眼神就像一個陌生人。
徐寅成手臂靠在椅子上,襯衣因為肌肉的原因繃緊。
他的思緒稍稍回到那時。
按照國內的職務等級,哪怕是北城的當局第一手,以他的職務也能夠說上話。這還是很多年前的局面。
更別說徐家,或者是徐氏。
他們見到他,也只有點頭的份。
只有徐瑾曼沒有任何反應,看他就像看陌生人。
他當時問徐瑾曼“跟哥走嗎”
徐瑾曼看了他很久,冷漠疏離的表情上掛著一絲笑,好像是在嘲諷什么。徐瑾曼說“我不會跟你走,我媽媽還在這兒,我得留下來。”
徐瑾曼已經成年。
他想,或許是自己回來晚了,所以曼曼對他生疏,覺得他已經不重要了,也不想原諒他。
而且那時候他看出徐瑾曼對陸蕓這個母親的感情,是真的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