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尋靈活跳動的身軀,在聽到這句時停了下來。
渾身的毛炸成了刺猬,撕扯來人的衣袖。
“喂貓你能不能表現點思念之情啊”
元衿眉目冷淡地瞪著來人,朝彥尋拍拍手“彥尋來,過來了,不理他。”
可彥尋沒有回來,吊在衣袖下像蕩秋千一樣蕩了好一會兒,才被人抓住脖子報了起來。
舜安彥和貓四目相對,恨恨說“貓,你怎么還這么對我呢”
彥尋伸出前爪狠狠地撓了下,最后極是委屈地喵了聲。
“這還差不多。”
公主的貓的奴隸時隔三秋又把彥尋抱在了懷里。
元衿噗嗤笑了下,眼睛都彎成了月牙,但又很快收起笑容,“鄢少爺,你活該誒你的頭發怎么回事”
舜安彥摸了下后腦,只有一根半長不短剛過肩的鞭子突兀地存在,和當時的人格格不入。“不方便就剪了,前面還是進京時候臨時找的剃刀弄的。”
元衿輕輕哦了聲,繼續打量著舜安彥。
若不論冷峻無波的性格,原本腰細肩寬瘦高修長的舜安彥是有點小白臉在身上,只是他的白是膚色健康剔透的白,不像神童敏敏是不見天日的慘白。
可隔了三秋,他黑了不少,風霜之色侵染了眼角眉梢,舉手投足也更老練豁達。
不再是大報恩寺的舜安彥,元衿撇了撇嘴極不痛快地發現,那時開車不長眼的“鄢洵”近在眼前。
想起當時,元衿就怨念、生氣、煩躁中中情緒并發,她聲音嗡嗡地說“鄢少爺,你有沒有覺得時光如細水,握也握不住”
彥尋還在咬舜安彥的衣袖,舜安彥還忙著安撫這只暴躁的貓,聽到這句他渾身僵了下。
“然后呢”
元衿抬起臉,雙眼微紅,似乎淚水要從她精致的眼眶里溢出。
她說“時光如細水,我命如流沙啊。”
舜安彥捋著貓毛的手僵硬了下,扯痛了貓。
彥尋給了他下巴狠狠一爪子。
“誒貓你先放過我,我解決下你主人。”
“你說什么”
舜安彥把彥尋彎了彎腰,禮貌恭敬卻虛偽地問“尊敬的五公主,您要是想問奴才帶了什么禮物,請直接問,不用拿命說事。”
三年了,舜安彥想,元大小姐那拿命說事的習慣一點都沒變。
就和這只貓見他就撓、頤指氣使、呲牙咧嘴一模一樣。
元衿昂著下巴,晶瑩的紅寶石耳墜在臉頰邊晃蕩,照得她雙頰緋紅。
“鄢少爺,你眼里我就是這樣的”
舜安彥挑挑眉,當然不能承認“公主自然關心下臣的安危,關心下臣的健康,更關心的下臣遠歸是否勞累,那些珠寶啊油畫啊風琴啊,都只是下臣心甘情愿奉獻的,絕對不是公主想要的。”
“啰嗦,什么油畫”
“沒有達芬奇,我不敢在法王那兒偷蒙娜麗莎,米開朗琪羅的雕塑不穿衣服,帶回來您皇阿瑪會砍我腦袋,弄了幅倫勃朗的,法國人和荷蘭人都說沒有更好的了,你將就下。”
元衿捂住了長大的嘴,倒吸冷氣。
“你怎么了”
“倫勃朗”
“干嘛”
“啊”她無聲地在原地揮舞著拳頭,“這不是將就鄢少爺,你大罪至少降低了一分。”
舜安彥看著她漲紅的臉頰和興奮的狀態,明知她是極滿意高興的,卻偏偏放不下心來,“滿分多少”
“十分”元衿非常肯定地說,“十分,現在你的罪過只有九分了”
元衿從來沒看舜安彥如此順眼過。
現在看來,他身材高大,相貌英俊,功夫也好,以前讀書時智商也高,除了還是那么婆婆嘴外,其他都是完美男青年的樣子。
“走走走,畫呢,我要看畫去。”
“別急,我是騎快馬回來的,那些東西明天能到永定河。”
“明天肯定能到”元衿興奮地搓著手。
舜安彥抿抿唇,無奈地點了下頭。
元衿笑得燦爛,“我現在就回去找個好地方給它放。”
她說著就要走,青山卻從福君廟里追了出來。
“公主公主”青山提著裙擺跑得踉踉蹌蹌,“公主,您快去看看,里面里面”
“巴拜特穆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