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衿捏著竹管轉轉,問“法王怎么看出來的”
“師傅說,動靜與氣韻皆不同。”
元衿把竹管彈上了天,“你們喇嘛就是玄乎。”
“不玄乎。”巴拜特穆爾和元衿交相往天上彈著竹管,讓福君廟的天空不斷有煙花飛起,“肉身在世,便有根便有念便有執,師傅說的不同便在這里,公主與我生來不同。”
“那又如何還不是現在都坐在這里彈這煙花”
巴拜特穆爾被她逗樂,綻開笑容連發了多支,讓福君廟的天變得前所未有的熱鬧。
元衿喜歡熱鬧,更喜歡此刻的熱鬧。
單純而無雜念。
漫天燦爛,如花笑容。
最后只剩下一支。
巴拜特穆爾把竹管握在手心里,再把地上散落的紙箋收拾起來,交給元衿。
“新抄的”她問。
“有我的,也有公主過去抄的,就當我考考您,看看能不能辨出來。”
元衿接過沒有翻,眼神定定地落在他身上。
“巴拜特穆爾,我不明白,到底為什么今年很重要往年我生辰你也從沒有過”
他站在院中的雪松旁,捏著竹管晃了晃,眉角微翹,淡淡說“公主相信嗎我剛才的愿望是真心的。”
元衿覺得,自己似乎被他將了一軍。
他舉著最后一支竹管,朝天舉起,將要彈出時收回了手。
“我決定留著,等今天的愿望實現不了的時候再用掉。”
他把竹管藏在身上,道“公主,不早了。”
元衿自然知道,她轉身走出了幾步,又回了頭。
“巴拜特穆爾”
他隨聲抬頭看向她,舒朗的眉眼含著溫柔的笑意。
“公主”
“你可以撞鐘、抄經,只要我還在暢春園,福君廟我便會一直來,比如明天,我就會來。”
他笑著點頭。
“多謝你的禮物。”
“第一次送您禮物,望公主不嫌簡薄。”
“不是第一次了。”元衿從荷包里拿出那枚小小的黃銅匕首來,“這才是第一次。”
他但笑不語,朝元衿揮手道別。
青山還候在福君廟外,見元衿出來,笑吟吟迎上去。
“公主,奴才看到了,好美的煙花啊,奴才還以為神童超塵脫俗不入凡塵,沒想到還會送您禮物呢”
元衿也意外,可驚喜大過意外,欣喜大過驚喜。
“好看”
“好看”
“好看的人送的東西當然好看。”
顏控元衿如是說。
那些煙花點燃的是天空,燦爛的是她的心情。
元衿拉著青山眉開眼笑地走回疏峰,雖然好像忘記了什么,但她不在意。
她只記得住巴拜特穆爾剛才說的那些話。
從小,追過元衿的人比她衣柜里的裙子還多,她早就煉就了一雙能識別追求者的火眼金睛。
他說的話,她聽懂了。
那番話在元衿遇見過的表白里,甚至不能屬于隱晦的那類。
可偏偏她聽完后不反感甚至有些波瀾。
大約是帥哥有人權吧,她在心里盤點了番,把神童敏敏的顏值排在了前世今生的帥哥列表前三上,同時還把他的名字放在了溫文爾雅帥哥榜單的首位。
要是現在能聯系自己的那個大怨種閨蜜就好了,她一定要給巴拜特穆爾無死角拍照然后發給閨蜜,讓她看看到底巴拜特穆爾的綜合得分該在第二還是第三。
至于榜單首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