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衿很不愿意承認,那自家那個怨種閨蜜一直堅持,綜合第一名非某人莫屬。
如果有機會穿回去,元衿一定一定要把大怨種的手機搶過來,把她備忘錄里那張“帥哥打分表”上的第一名扣一百分,哦不對,是一萬分。
管那個怨種抗不抗議呢
元衿胡思亂想著,青山突然驚呼,打斷了她的思緒。
“公主,那邊有個人,好像是”
元衿瞧過去,小道盡頭的陰影里出現了個熟悉的身影。
她撇撇嘴,有點嫌棄地說“是第一名。”
舜安彥吹過很多風,海風、山風、冷風,清朝的現代的,歐洲的亞洲的美洲的,少說也有上百種。
但像今天這樣吹得透心涼、吹得煩躁憋屈的還是頭一次。
他等在福君廟外,至少有兩個小時,懷表的蓋子都快被他開合脫節了,元衿還沒從那廟門里出來。
倒是撞上了九阿哥。
他一走三年,上書房里的人變化極大,譬如太子和大阿哥斗得更兇了,三阿哥和四阿哥變得更成熟了,連五阿哥因快大婚都變得成熟了不少,只有九阿哥沒什么變化。
還是愛磕瓜子、一臉無所謂地站在角落,看誰都吊兒郎當、不屑一顧。
以及,對西洋玩意兒不減的興趣和熱愛。
九阿哥出現的時候又磕著瓜子,還塞了把給舜安彥。
舜安彥不要,被九阿哥嫌棄了番“我送你金瓜子時候怎么沒拒絕”
“都給阿哥換成了好東西了,等到京了通通奉上。”
九阿哥拍拍他肩膀,狹長的眼睛笑成了一條縫,“你啊,上道”
又說“也別等到京了,我這人不挑不揀,你身后是什么我先帶回去了。”
舜安彥退后一步,擋住了元衿的倫勃朗。
“不是,這不是西洋的東西。”
九阿哥伸長脖子瞧了眼,怒道“舜安彥,你和我睜著眼說瞎話呢吧你后頭那不是油畫框子嗎我在張誠他們那兒拿過好幾幅了”
他伸手去撈,“快給我瞧瞧,拿來”
舜安彥死死擋著。“九阿哥,抱歉,奴才”
“有什么抱不抱的快拿出來”
“不是”
舜安彥伸手抓住了九阿哥的雙臂,這對于現在的他是大不敬的行為,可他顧不得了。
這倫勃朗要是被九阿哥拿走,元衿得把他骨頭拆了,送他回二十一世紀投胎。
這下場,光想一想舜安彥都毛骨悚然。
九阿哥習武不精,打不過滿身功夫的舜安彥,被他牢牢箍住雙臂便動彈不得。
只得拿出皇子的威嚴恐嚇他“舜安彥,造反了”
“九阿哥,饒奴才一命吧。”
舜安彥比九阿哥高小半個頭,明明是求饒的話說出來卻有些強勢,半點商量退步的余地都沒留。
九阿哥其實心知肚明,他在疏峰安了眼線,舜安彥前腳派人去傳信,他后腳就知道了。
來這兒就是來堵舜安彥討好元衿的活場面,順便確認下自己的神之直覺多么英明。
結果活場面沒堵到,堵到了個修羅場那個神童禿驢在里面引五妹妹笑,舜安彥提溜著禮物在外冷臉。
九阿哥心里別說有多激動了,可面上卻還是端的怒氣沖天,表現出副對舜安彥不恭不敬要追究到底的樣子。
“舜安彥,你的規矩呢去了次歐羅巴,都去狗肚子了啊竟然敢這般對我,我要皇阿瑪面前告你”
“九阿哥,奴才往后一定多孝敬您,只是這”
“這什么本阿哥就看上這了拿來”九阿哥趁舜安彥不注意掙脫了他,觸及了那副倫勃朗。
才一眼,九阿哥就確定,這是他從未見過的極品。
“我的個天呢乖乖,這什么呀”
“不值錢的小玩意兒,九阿哥,別臟您的眼睛。”
“別別別,我覺得值,給我了”
“九阿哥”
舜安彥從來沒那么想給人跪下過,要知道他穿來以后每次磕頭請安都極不情愿,可此時此刻,他這是要給九阿哥磕響頭求他放過自己。
“九阿哥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