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自己年輕氣盛又十分輕狂,方才做下這種事情。之前沒有受罰還只當自己運氣好,現在看來,好運也不是一直都能在的。
比如這一次,就翻了船栽了跟頭。
年羹堯在監牢的時候已經悔不當初。如今更是下定決心,暗道往后得收斂著些,不能再如此狂狼行事了。
在四阿哥的示意下,年羹堯慢慢站了起來,還不忘朝著四阿哥深深揖禮“學生謹遵四貝勒教訓,一定誠心改過。”
說罷,他順口問了一句“過幾日學生在家中小擺一桌,誠邀四貝勒過去一敘,不知道貝勒可否賞臉”
年羹堯是真的隨口一問。
因為他想著四貝勒一定不會過去,所以抱著一定會被拒絕的心思說出來了這番話。
胤禛雖然不太喜歡年羹堯這個做派,卻因四福晉對此人頗為上心,他就順勢答應了對方的相邀“既然你誠心誠意邀請我了,那恭敬不如從命,我就去貴府拜訪一次。”
他是不可能邀請年羹堯去自家的。
引狼入室這種事情,聰明如他是絕對不會去做的。
所以想要私下里見一面,他寧愿去年府。
年羹堯沒想到一向冷心冷清的四貝勒居然這么好邀請,一時間喜不自勝“那學生就在家里恭候貝勒的大駕光臨了。貝勒爺平時喜歡吃什么學生命人去酒樓買一些。”
年父任湖廣巡撫,舉家前往任上,只留了一雙兒女在京中。
現在年府的主子只有年羹堯和其妹,家中事務都是年羹堯一個人說了算。
這也是為什么年羹堯現在如此放浪形骸的緣故之一沒有了父母的約束,他自己給自己做主,不免有些猖狂了。
年羹堯想,年家的廚子水平十分尋常,沒什么特別的手藝。招待貴客的話倒不如去酒樓買一些好酒好菜的去。
可是,胤禛身為皇子,從小到大御膳都能天天吃的,又哪里需要吃什么酒樓飯菜了
他道“在家隨便弄點就行。我也是賞識你的才華,去你那兒切磋一下詩詞。倒也沒什么旁的事情。”
年羹堯歡喜著說“學生會盡力置辦的。四貝勒一定要來。”
他目送四貝勒遠走后,興高采烈甩著袖子往外頭走去。
如今幾位翰林院的官員都還在乾清宮內。
康熙帝既然把人都叫來了,便不可能只為了一個小小的年羹堯的事情就讓他們再離開。
康熙帝問起另外一件更為重要的事情“先生們覺得,那秦道然為人如何”
秦道然乃是江南士子,人至中年,脾性溫和行事端方,是個不可多得的儒雅之士。難得的是他飽讀詩書,才學甚高。
他的這種這種“才高”,就比年輕氣盛的年羹堯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幾位大臣對秦道然的才華都予以肯定。
康熙帝問張大學士“張英你說說看。這個秦道然,他做些什么比較好。”
張英應了一聲后,想起來之前四阿哥和四福晉去張家做客的時候,閑聊時談起來的一些話。
當時弘暉跟著張廷玉在里間屋里念書,四福晉就和他們老兩口談一些生活上的趣事。
四福晉隨口提過一句“皇阿瑪覺得九弟好學又難覓良師,正想著給九弟尋覓個好的先生呢。”
那時候張夫人好奇詢問“宮里的先生不是挺多的嗎怎么還要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