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觸及到了夏油杰的知識盲區。
一向善于替親近之人著想的咒靈操使從和培育師熟悉起來之后就沒再考慮過這點,人都有自己的喜好和習慣,比如他自己就因能看得到咒靈的緣故不喜與周圍人相交過深,鱗瀧這種出身神秘又身負神秘劍技的老者不想透露身份那再正常不過。
更何況,夏油杰的夢境直接了當地將鱗瀧弟子們所面對的危機揭露,那些孩子尚且會因所謂“異類”而失去性命,鱗瀧左近次作為他們的老師,必定會需要更多危險,面部受傷留疤也有可能。
再加上咒靈操術的咒靈收服往往需要從傳說故事里找到某些容易滋生咒靈的地點,擁有此術式的夏油杰自然對靈異志怪的傳言更了解一些,天狗面具作為日本消災辟禍的象征,被“斬殺異類”的老者佩戴也沒什么違和。
等夏油杰和鱗瀧的關系更親密一點,也就是在高專就讀的這段時間,咒靈操使又見慣了裝束千奇百怪的咒術師,別的不提,光他眼前這個戴著黑色墨鏡的同窗的打扮就不是很正常。
所以盡管咒靈操使對面具下鱗瀧的相貌固然好奇,卻從未擅自對鱗瀧的外表進行猜測,或者產生“干脆請求揭下面具吧”的想法。
五條悟的這一問,確實把夏油杰問得一愣。
“這是鱗瀧先生的隱私,我不感興趣。”看著五條悟那雙晶亮湛藍的雙眼,夏油杰嘆口氣,試圖把話題引到別的地方。
“別這么說啊,難道你就真的一點好奇心都沒有嗎”
仍舊坐在原地,五條悟雙手撐在原處,比常人更顯修長的身體微微前傾,白發的咒術師一臉神秘,拉長聲音一臉興味,他沒從鱗瀧的臉部察覺到什么負面的力量流動,這說明這個屋子里的那些“意志”的主人對鱗瀧的臉沒什么怨念惋惜之情,側面也證明了培育師的面部恐怕從未受傷。
同時,這半年的時間里五條悟也沒有閑著,咒術界老牌家族的勢力不容小覷,借助政界的力量尋找幾個身負高超劍技的普通人并不難,此時的五條悟已經有了可供他驅使的小部分勢力,靠著這群人廣撒網半年多,竟然沒從日本找到第二個鱗瀧這樣的特例,光是這點就足夠說明,老者的同支只剩下他一個的可能性很大。
鱗瀧左近次不是不知疲憊的咒靈,他的身體健壯很少生病、生活自理能力極高是不假,也仍舊需要與人類社會接觸,買藥賣藥、日用品的采買等等都是鱗瀧的日常,老人在做這些時從未遮掩,也毫不介意他人對那天狗面具和水紋和衫的打量,能露出這份坦然模樣的家伙更不可能有必須掩飾身份的理由。
既然沒受傷、不需要掩飾、天狗面具也不是什么特殊的咒具,那么鱗瀧為什么從未摘下過它露出真容
五條悟承認,他好奇極了。
怎么可能不好奇就連最近大火的漫畫里那個戴著面罩的不良教師,某六眼術師都想把他的面罩摘下來一睹真容,更不用提幾乎每周都會見面的鱗瀧左近次。
順遂本心,深知鱗瀧不會因這種事生氣,我行我素慣了的六眼點點頭,表達出自己明白夏油杰的意思,然后,自顧自繼續舉起手提議“來下注吧,用這周的實踐課業總結做賭注,輸的人要幫其他人寫作業,怎么樣”
實踐課業總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