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有些茫然。
這種不含任何負面情緒的茫然他已經許久未體驗過,真的要做比喻,錆兔這突如其來的發言大概像初次見到鱗瀧左近次時對方那幾句意味不明“魚很好吃”、“你記得吃魚”的反復勸告,只有說話者本人才知道其中的含義。
在這一刻,夏油杰突然想感慨一句“您不愧是鱗瀧師父的弟子”。
水之呼吸一脈都喜歡在初見的時候說這種意味不明的話嗎咒靈操使再次頭痛地按了按眉心,絲毫沒有自己有時也會說出這種話讓五條悟和家入硝子無語的自覺,從某種程度來說,也相當符合水呼弟子的身份。
然后,他的動作突然頓住。
“不對。”
“您不是”短暫吐槽愣神過后,水之呼吸一詞提醒了處于茫然中的夏油杰,他這才突然反應過來,眼前的少年在過往幾年的夢中幾乎從未以正面示人,錆兔和真菰、難道不是像幻影一樣的存在嗎,為什么現在會出現,看上去還擁有著和炭治郎一樣的自我意識但是仔細感受,又覺得對方身上的氣質和炭治郎完全不同。
他不覺得稱呼一個比自己小的劍士為“您”有什么奇怪的,不管怎么看錆兔和真菰都是前輩,因此尊敬的禮節做得相當周全,卻沒想到這種行為好像惹惱了戴著面具的錆兔,擁有溫柔發色的少年語氣不善,就著夏油杰那半句未說出口的話評論了一句。
“畏首畏尾。”
隨后,錆兔邁出第一步,飄逸的衣角在空中劃出弧度,毫不留情地向夏油杰揮起一刀。木質的刀刃與泛出藍色的日輪刀相撞發出鏗鏘聲響。
“”
常年訓練所得的經驗令夏油杰當即拔刀擋下這一擊,錆兔的刀法干脆利落,其中涵蓋的并非殺氣而是與他本人給人印象非常接近的氣勢。
“你為什么不反抗”眼見咒靈操使承下一擊卻毫無反擊意識,錆兔舉起刀斥道:“遭遇敵襲,第一反應竟然是承受和詢問而非反擊自衛,是你心中的良善驅使你這么做、還是你認為我無法給你造成傷害”
就算是脾氣溫和的夏油杰,在被人不清不楚責問多次又砍了一刀后也忍不住蹙起眉:“我們之間或許有什么誤會。”
“沒有誤會。”錆兔答“我知道你認識我,無用的自我介紹不必多說,我沒有與你達成良好關系的打算,準備好就繼續。”
言下之意,我不管你是誰,打一架最重要。
“”
夏油杰覺得自己開始跟不上錆兔的思路。
這位夢境中孩子們口中那個“超級厲害”的錆兔顯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好相處,本以為是個溫和的前輩,沒想到這種咄咄逼人的態度比部分祓除任務中那些固執的老者還難纏,帶著最后一絲希望,夏油杰的余光看向一旁的真菰。
真菰的長相與想象中相差無幾,眉眼的每一處都透露著溫和友善,身材嬌小的少女沒有像錆兔那樣戴著面具,她敏銳地察覺到視線,坐在那塊巨大的巖石上,溫柔地笑了笑“沒關系的,不要怕。”
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吧。夏油杰嘆息。
不過現實卻容不得他細想下去,因為這邊的錆兔已經開始發動攻勢,少年的身形夾雜厲風,悄無聲息卻快得難以招架,和能用咒力與呼吸法雙重力量強化自身的咒靈操使不同,錆兔的落刀力度偏弱,角度卻很刁鉆,再加上那堪稱疾風驟雨的劍術,竟然能和夏油杰打成平手。
“這就是你練習多年的成果”錆兔問,“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其它體系力量的痕跡,但這又如何你的劍術的確算得上優秀,體力也堪稱上游,擁有這些優勢的你,為什么這么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