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水之呼吸的劍技被練成這樣,你真的對得起鱗瀧先生嗎”最后,錆兔的這句話徹底激怒了夏油杰。
在你來我往的揮砍中,咒靈操使的怒火逐漸引得心臟咚咚跳動起來,咒力、呼吸法共同作用讓他逐漸看不到周圍的景色,全神貫注的劍技切磋開始變得像真正的死斗贏下去、證明自己、讓他沉默抬刀砍下挑起斜劈夏油杰將怒火傾注于力道,逐步把錆兔的優勢扳回,顏色愈發加深的日輪刀在空中劃出一道道漂亮的藍光封死了錆兔的躲避路線,最終一刀劈開真菰方才還坐著的巨石,停在錆兔的面具一寸。
只是這次,錆兔沒再還手,也沒再說話。
十幾歲的少年摘下了狐貍面具,露出如水的長相,和那一汪仿佛注入了無盡溫柔的眼睛。
“你贏了,杰。”他對著還在平復氣息的夏油杰說,抬手用指尖珍重地將日輪刀挪開,隨后站在一側,示意夏油杰去看這顆被劈成兩半的巨石。
“鱗瀧師父曾經給劍術小成的我們布置過這樣的任務劈開巨石,才能算得上真正的出師。”錆兔說。
“有很多人劈不開它,理由是基礎不牢,但更多人見到它便轉身離開,認為自己沒可能做到,是因為心志不堅。”
“但我們要面對的是比這塊巨石更可怕百倍的東西,其實,無法退縮。”
隨后,錆兔輕咳幾聲,走向另一側,給方才跳到一邊的真菰讓出位置“接下來的話你說。”
真菰仍舊是一副淺淺的笑,她幾步上前拉起夏油杰的手,引著他去觸碰這塊石頭,方才還能傳來堅硬力道的石塊當即消失,露出它所遮擋的一條小路。
“杰,我可以這樣叫你嗎”真菰仰頭問。
還在思考錆兔方才話中含義的夏油杰下意識點了點頭。
“那太好啦。”真菰說“其實,我們都知道,杰是很努力很努力的孩子,鱗瀧先生知道、我和錆兔知道、還有在這里的大家都知道。”
“但是呀,一直磨煉劍技是無法真正達到那個境界的,鱗瀧先生一定給你講過他所理解的水之呼吸吧那就是鱗瀧先生能成為柱的原因。”
“理解劍技比學會劍技更重要,磨煉意志比磨煉技術更必須,杰的刀一直是克制的、隱忍的,所以每一擊的力度都很平常,沒有錯誤卻不夠出彩,你要學會把日輪刀當成自己的一部分,把那些情緒盡數發泄出來刀作為我們的伙伴,正應起到這個作用。”
“杰。”真菰彎起眉眼,拉著夏油杰走上那條小路“就在剛才,你已經學會了用刀進行溝通和發泄,是不是感覺輕松多了要記得謝謝錆兔,他為了激怒你練習了好久。”
夏油杰下意識去看身后的錆兔,卻發現少年不自然地移開了視線,看到這里,已經許久未笑過的咒靈操使也舒展開了緊蹙的眉頭。
“要記住現在的感覺,現在的體悟杰總是這樣將想法藏在心里可不行,正如錆兔所說,否則你會在壓抑中度過余生所以,有什么事要記得對大家傾訴呀,對鱗瀧先生、對你的朋友、你的刀、甚至是對著這個世界大吼大叫都可以,大家都會聽的。”真菰一字一句地教導著,用力握了握這位“師弟”的手,再松開,退后幾步與夏油杰拉開了距離。
“我和錆兔只能幫你到這里啦。”
“下次施展五之型時,你一定會成功的。”真菰揮手告別道,直到這時,咒靈操使才發現對方頭上正插著自己曾試著送給兩人的水紋發簪。
“噓。”食指豎起,真菰眨眨眼,示意夏油杰去看正在束發整理儀容的錆兔,對方正握著那條發帶比比劃劃,察覺到視線后不自然地停下動作,將其放進懷里。
“還愣著做什么,繼續走下去吧。”錆兔說,“不過,我欠你一句道歉,一路走來,辛苦你了。”
“再見,夏油杰。”少年頷首。